不受約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落成難除的痕。
外面敲敲門,端進來一盤茶點,輕輕擱在圓桌上。他沒在意,仍舊定定的坐著,直到邊上遞來一杯清茶,細腕上叮噹作響,他這才抬起頭,遇上喬思蘇的目光。
“飲茶。”喬思蘇將杯碟擱下,回身走到圓桌邊坐下來。
祁佑森端起杯,靠向後面椅背上,輕掀起杯蓋,繚繞出一縷細軟的熱汽。他抿一口茶,將杯子放下,輕聲道:“怎麼。”
喬思蘇別過臉,半晌,轉回來看著他:“你要聽決斷,我就請人來給你做個決斷。”
他一怔,繼而擰了眉:“……他麼……?”喬思蘇沒開口,他便又道:“……你怎麼知道他下得了決心。”
“他有他的立場,我有我的,”她垂下眼睫,自己噓一口茶,“雖然我拿不準他的態度,但至少他來了,你們兩個便可以溝通。”
祁佑森眉頭一鬆,悠然無奈的笑出一句:“……我都進不得他的門,他又如何出的來。”
她道:“這你別管。”
他正要開口,福生卻敲了門,叫著“少爺”急急忙忙衝進屋來。
祁佑森轉臉盯住他:“……什麼事。”
福生看見喬思蘇坐在那裡,便有些禁嘴。祁佑森便道:“不妨事,有話就說。”
他這才三兩步靠上前去,遞了一張黃舊的紙來。
“這什麼……”祁佑森接過手裡,展開掃了兩眼,表情頓時僵住。他促緊了眉頭,沉聲道:“怎麼一回事?”
福生便回道:“……是,是我照少爺的吩咐去隆記那邊盤點近來典當的東西和簿子,結果……將,將巧瞧見了這張房契……”
喬思蘇聽見“房契”兩個字,倏的站起身,走近來看。
打頭明明白白寫著“尋衣巷468號”,她便也隱約中了不良的預感,涼了聲音問道:“……這是……”
祁佑森手裡已經捏成拳,眉頭更緊了些:“……燦宜呢。”
福生猶豫了大半刻,還是開了口:“……隆記的老闆說……寧小姐下午的功夫急急忙忙跑來押下的……他饒是說一時空不出那麼些錢與她,可她急的緊,只當了一半的價錢便……便走了……”
喬思蘇驚詫的捂住嘴,說不出話。良久,搖一搖頭,愣神的滑下淚來:“……他明明說了……只是去看看她身體可曾好些……定會回來見我們的……想不到有朝一日,竟連謙添也能鬧出這樣背棄家族,不負責任的事……”
他做的出來。
祁佑森捏緊了拳。他翻牆出去的那天,玩笑般打消他的念頭,讓他曾經相信他如何也不會想到私奔這條路上去。
可是他錯了。彼時燦宜身上尚未發生這樣大的變故,即便顧慮著他老師寧逸白,他也不會這樣做。然而現在,情況早就不同。他說要擺脫的根本不是過去的路謙添,而是這個身份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他心裡是當真種下了這樣的苗。
給短暫的時日一吹,便紮下根去,頂破了他的理智。
祁佑森重重將拳撂在桌上,砸碎了那顆猩紅的墨。
落開一片殘亂的細渣。
他們沒有錢,只能典下房子,絕了後路。
路謙添拉著燦宜跑來車站,去買了能趕上的最早一班火車票。隨便去哪裡,都只要先離開就好。
燦宜等在站臺旁,看他捏著票回來,急促的樣子瞬時將時光拉扯回溯。她莫名的想起曾經舞臺上,穿行在細巷,緊握著彼此逃路的桃枝和允言。她那時不能體諒他們的苦楚,認為不過都是少年人的衝動和不甘罷了,在不在一起的,看的淡些,又何苦掙扎萬般。然而真正輪轉到自己這裡,才漸諳那一重無奈,和他投在她眼中無法抹去的面容。
走到這一步,是否已經無法回頭了呢。
“五時三刻的車,去湖北。”路謙添將票遞給燦宜,向她的手袋努一努嘴,她便接過來,開啟放好。
“……湖北麼?”燦宜有些惶惑。
“去過?”他問。
她搖搖頭。
他便悠然一笑:“路上要走兩天,我們也沒有帶些吃的。”
“……謙添,”燦宜突然靠上來,挽住他的手臂,“……這樣真的好麼……?”
他一怔,良久,反過來問:“你會後悔麼。”
燦宜沉下頭去,想了想,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的確不知道結局,也難以預料他們今後的路途。她本想堅定的回覆他,說她不會後悔,可最終還是止在舌尖,換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