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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小姐聽見了,也參與進來,悄聲道:“你自然不知道,二爺是周老太爺正房嫡子,大爺三爺才是庶出,周家兩房姨太都好個模樣兒身條的,自然遺傳的好……”
正說著,周家三少爺端著個杯子走過來,衝她們笑道:“你們也不湊湊熱鬧去,淨是坐著,怪悶的。”
先前取笑他二哥的小姐道:“喲,說曹操,曹操到,敢是你有順風耳不成?”
喬思蘇因才來了十幾日,同他們並不熟,不過是再住個幾天就要回去了,沒有深交的必要,因此也就不再開口,只附和著一笑。
那週三少算是當地活脫脫又一個祁佑森,見喬思蘇身姿形容皆屬難得,又舉止大方,風情異於水鄉閨秀,且不肯輕易同人熟絡起來,頭幾日見了早就有意攀談,只是沒有機會。眼下雙方得閒,氣氛又好,料想當了這們些小姐的面,喬思蘇也不好回絕的,即是婉拒了,他週三在眾小姐裡也算吃得開,到時笑一笑換邀別人就是了,也不算丟架。
想一想,便接了上面的話笑道:“我是不知你們點評我什麼的,若說了壞話,不如趁早報給我知道。”他玩笑話講給那幾位小姐聽,眼睛卻把喬思蘇盯住,喝了口洋酒,衝她笑道:“喬小姐玩的可還如意?”
喬思蘇是什麼人物,跟祁佑森並他那些個花花少爺朋友們處了十來年,打眼一瞧眼前這位公子的眼神,就知道他什麼主意。對這位異鄉周少爺,她是不放在眼裡的,更別說他形容不及路祁,若按她的審美,他在她的幾位朋友裡完全排不進前三,故而也提不起什麼交往的興致。不過轉眼一瞧路謙添,同別人聊的認真,似乎並不關懷她的情緒變化,因此咬一咬嘴唇,衝那週三少爺笑道:“多謝周少爺關心,我同幾位姐妹們聊得很開心。”
週三又道:“不知可否請喬小姐賞臉,我們跳支舞?”
其實她倒也願意藉此吊一吊路謙添的興趣,也可以一展自己的魅力,順便賺足同性的敬仰,便抬了一隻手,款款的站起身笑道:“榮幸之至。”
因這一支曲子才剛過半,那周少爺於是建議等下一輪,喬思蘇答應了,站在邊上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見一位眼生的小姐,也就路希窕的年紀,朝著路謙添走過去,直接擎了手問道:“這可是你的東西?”
路謙添回眼一瞧,不是別的,正是他為燦宜雕的那一枚桃花,趕緊摸一摸口袋,確是不見了。便溫和的笑起來,伸了手道:“是我的,不知落在哪裡的,謝謝你了。”
喬思蘇見了那桃花,才隱約猜到他指尖上的傷口是怎麼個來歷,不過隔了一段距離,看不仔細,也就沒往別處想。她正瞧著,那週三卻兀然攏了她的肩,湊上來笑道:“這是個深情的曲子,巧的很。”
喬思蘇正要脫開他的手,卻見那小姐不客氣的說道:“你同我跳舞,我便還你。”
這一句話惹得她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哪家的丫頭片子,這樣輕的年紀,交際手段竟然如此強硬。她便立刻抽回被周少爺挽住的手,徑直走過去,從那小姐手裡一把拿了那桃花,遞給路謙添,一句話也不說,挽著他的手便進了舞池。
這一出,著實把路謙添逗樂了,跳起舞來的時候,直衝喬思蘇笑道:“你可真厲害。”
“這有什麼,”喬思蘇也開了心,笑道:“我還沒使更厲害的呢。”
那小姐原是崔家的小女兒,從小嬌生慣養長的,把誰也不放在眼睛裡,不巧的是此番出師叫她遇上了喬思蘇,還沒使出手腕來,就敗了陣。
晚上散場的時候,崔先生一家出門來送,才知道是這麼個關係。
元宵晚上,吃過了飯,祁佑森懶懶的在屋裡歪著,福生想起次日安家少爺開的飯局,便踮著腳樂嘻嘻的往這邊來。進了屋,湊上去笑道:“爺,明兒可怎麼辦?”
祁佑森把手枕了腦袋下面道:“什麼怎麼辦?”
“安家三爺的飯局啊,”福生靠前湊一湊,一臉深意的笑起來:“……女伴……”
“聽他吹,”祁佑森睨他一眼,“老三那眼光,我放心的很,隨他找到天上去,又能瞧上什麼樣的?”
福生呵呵一樂,道:“保不準三爺也向他兩位嫂嫂看齊,提高了檔次呢……”
祁佑森聽了抬手往他腦袋上一拍,道:“爛了嘴的,什麼瞎話也敢掰扯,回頭讓安大爺兄弟知道了,看你躲不躲的了一頓揍。”
福生吐吐舌頭,瞧著祁佑森困頓的樣子,明白他煩心什麼,便道:“爺,那您……帶誰去?”
“自己去。”祁佑森閉了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