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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北屋,趙氏在屋簷下站了一會,對侍立一旁的燕姑姑道:“晚上讓那個叫碧姝的來給老爺鋪床!”
燕姑姑遲疑著:“二爺不是說……”
趙氏冷冷一笑:“我就是要讓老太太看看,是我眼中容不了人,還是老爺心中裝不下別人!”
結果可想而知。
碧姝得了燕姑姑的暗示,找出一件豔粉的綃紗長縷,用玫瑰花汁漚過之後放在風口上吹乾,據說當年韓姨娘就喜歡用玫瑰花瓣沐浴。在將衣服放在花汁中漚過,香味又比用花瓣沐浴要濃烈……
蘭志康聞著飄來的玫瑰花香,先是一愣,待花香愈來愈濃烈之後,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再看到碧姝衣不蔽體的站在楠木床前時,他覺得心中那無限美好的回憶被玷汙了。
“滾出去!”這一聲怒吼,傳出很遠,趙氏所住的南屋也清晰可聞。
燕姑姑聽見這聲怒吼,一顆提到嗓子眼上的心,慢慢的放回了原處。她一直擔心,如果二爺接受了碧姝,那自家太太該如何自處。
趙氏似乎也鬆了一口氣。
飄逸院做粗活的下人,都是秦氏安排的,沒等到第二日早上,碧姝衣不蔽體的被蘭志康趕出來,羞憤之下投井自盡的訊息,便傳遍了蘭府各院。
秦氏聽了下人彙報,臉上難掩失望之色,對侍立在一旁的秦權家的道:“原以為二房會被碧姝碧巧攪的不得安寧,騰不出心思來惦記家中的產業,沒想到這兩個平時自詡聰明的丫頭,就這樣被趙氏收拾了。京城果然是養人的好地方,原本那個軟軟弱弱的任老太太擺佈的人,在京城住了十多年回來,一個回合就堵了老太太的嘴。”
訊息傳到納福閣,老太太臉色陰沉,半天沒有吐一個字,只是第二日趙氏去請安時,就沒再提納妾之事。
蘭采薇是第二日聽說碧姝投井的,她當時愣了愣,心中突然對這個所謂的“家”生出了厭煩之心,只想儘快逃離。但這是古代,如果離開這個家,她將寸步難行,想到這些,只得將心中的想法壓下去,每日乖乖的跟著趙氏去納福閣給老太太請安,與眾多的堂兄弟姐妹周旋。
這樣過了兩個月,她漸漸的習慣了。只要學駝鳥,遇事將頭往沙中一埋,什麼都不理不問,不理會趙氏與秦氏的明爭暗鬥,不理會堂兄蘭相途的驕橫跋扈,不理會蘭採政的含沙射影吐酸汁,日子也能輕鬆自在的混著。
轉眼便進了臘月。
大理的天氣與京城不同,四季不甚分明,夏天止於暖冬天止於涼,整個冬日,蘭采薇只穿著一件絮了薄薄棉花的夾衣。
到了臘月二十,嚴四娘停了課回家過年,她竟有些不習慣。嚴四娘是趙氏新請來教導她的針線婆子,現在她不用學習琴藝畫技,芸娘就主張將嚴四娘留在家中,每日教兩個時辰的針線課。趙氏沒等芸娘將話說完,當下就答應了。
正百無聊賴的時候,燕姑姑喜滋滋的來說,韓姨娘的弟媳盧氏來了。
韓姨娘的孃家不在大理府城,而是在府城外二十里一個叫韓家鋪子的鎮子上。蘭采薇剛回雲南沒幾日,韓庚與盧氏就領著韓聰來看過她。有人惦記著,她自然很開心。但老太太不喜歡韓庚夫妻,那日夫妻倆去納福閣請安時,老太太將人晾在花廳半個時辰才出來相見,還一直吊著臉子。
蘭采薇怕韓庚夫妻覺得委屈,就不敢讓他們多來。
此後,韓庚從沒有來過,但盧氏感念蘭采薇贈銀買地的事情,隔三差五的還是會來蘭府走動,給蘭采薇帶點吃食,或者送些胭脂水粉的小物件。
將盧氏迎進來,蘭采薇嗔道:“這都到年底了,舅母不在家中張羅過年,還來我這裡做什麼?”
盧氏笑道:“家中就那麼幾口人,也沒什麼要準備的,左右不過是貼貼窗花打掃打掃屋子。我都十多日沒有來薇姑娘這邊走動了,就想來看看。”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朵珠花,遞給蘭采薇,“我看見這個挺別緻的,估摸著薇姑娘會喜歡,就買下了。”
蘭采薇笑著伸手接了。
珍珠大小各異,從豌豆大小到綠豆大小的都有,被匠人巧妙的穿成一個鴛鴦的圖案,倒也別緻。普通的珠花都是花朵造型,鴛鴦造型的確實不常見。
盧氏看見蘭采薇一直盯著珠花看,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薇姑娘莫要嫌棄。”
蘭采薇忙道:“舅母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很喜歡,多謝舅母時常惦記著我。”
兩人說了一會話,盧氏就問:“薇姑娘每日在家中,肯定悶的慌,開年了要不要去韓家鋪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