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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主子,您這樣我可沒臉見您了。”
皇帝撇了撇嘴,“咱們誰也別嫌誰,你剛才還讓我別害臊呢!”
“我不同。”她高聲道,“我是大姑娘啊,我還沒嫁人!祁人女孩兒腳金貴,您不能看不能碰!”
這世上還有他“不能”的事兒?他自己在她跟前都那樣了,不定她心裡怎麼看他。現在捂趟腳,賺回來一分是一分。再說她怕嫁不掉,嫁給他也是可以的。
皇帝暗自琢磨,嘴上沒說,手上也沒停。她還縮,他慍怒看她一眼,“你敢反抗?”
“您是主子,可您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啊!”她很委屈,帶著哭腔道。沒敢蹬腿,眼睜睜看他脫了她的鞋襪。
宮女有份例內的規矩,穿楫口鞋,鞋圈兒上鑲一圈騷鼠毛。先前雪裡爬過了,毛爬倒了,面子裡子也溼得夠夠的。男人靴筒上有遮擋還好些,女人鞋吸水,她這半天肉皮兒都泡皺了。皇帝心裡不捨,捧著那雙半大腳細細的擦。漢人裹足,細腳伶仃的三寸金蓮拿來隔襪子賞玩猶可,真脫了就沒法看。不像祁人姑娘,天足,不甚精緻,但貴在淳樸自然。尤其她的,真是他見過最漂亮的了。雪白的皮色,肉粉的腳趾頭個個靈巧可愛。他臉上發紅,心裡竟有點蠢蠢欲動起來。
凍得跟冰坨坨似的!他把那雙腳攏在懷裡,手心細細的貼住,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熱量都拿出來溫暖她。悄悄瞥她,她還是呆呆的模樣,皺著眉像活見了鬼。皇帝生氣了,他心猿意馬,她卻是這個模樣?他使壞,在她腳底下輕輕一撓,她果然咯咯笑起來。
“不成不成,要了親命了!”她仰在地上那個樂呀,“您不帶這樣的……”
她越傻越能感染人,皇帝跟著笑,“沒出息,將來怕男人。”
她怕他再撓,使勁把腳心抵在他肚子上,嘴裡還犟,“只聽說過男人怕癢癢懼內,這話用在女人身上可不合適。”
“怎麼就不合適?女人不是人?”他學她的樣想把腳捂起來,可是端罩溼了,沒處包裹。他想了想,解開了袍子下沿的盤扣。
素以看他那樣,忙翻起身壓住他的手,“主子爺,您對奴才好奴才知道,您不能解袍子,會凍著的。”
皇帝看她一眼,“我想捂著你。”
她嘴唇顫了顫,結了冰的腔子暖和起來,嗓子裡堵了團棉花,堵得她難受至極。誰說皇帝沒心沒肺啊,你一心一意待他,他也是人,也懂得回饋你。天底下從沒聽說過主子給奴才捂腳的,祁人主子最傲氣,就說旗主,奴才在他眼裡跟狗差不多。這位是統御四海的皇帝,他對她這份謙和,簡直是她素家祖墳上冒青氣兒了。
皇帝沒看她,看了怕有些話忍不住。過了半晌才道,“我瞧你腳上有個凍瘡,等回去了讓御醫給你送耗子油。你底下人怎麼樣?伺候得不好嗎?”
御前女官和低等的宮女不一樣,養心殿女官各有四個丫頭服侍,回了下處也算半個主子。她搖搖頭,“鋪床疊被漿洗衣裳,都挺好。我們平時總在御前待著,也用不著她們伺候。”
皇帝妥妥當當把她的腳包好了,又來摸摸她的手,“還冷嗎?”
主子真是太體恤了!腳都叫他摸過了,摸手壓根兒不算什麼。素以挺大方,“謝謝主子,奴才不冷了。”
皇帝回身看看外面,大雪封了山,這麼下去缺吃少穿真不行。他計較了下道,“我過會兒出去轉轉,看能不能打點兒野味。你把那邊的溼柴架在火堆邊上烘一烘,防著回頭沒柴燒。這樣天兒,缺了火得凍死。”
素以真不想叫他出去,這漫天的雪,出點事兒怎麼辦?便從腰上摘下荷包,敞開了袋口往前遞,紅著臉說,“我臨走偷著在四喜盒子裡抓的,主子要是餓,先墊吧墊吧。”
皇帝看著那一口袋花生直嘆氣,“你剛才拿這個喂松鼠了。”
她眨了眨眼睛,“沒整袋喂,就掏了幾顆。”
“這麼點病食兒,哪經得起住吃?你留著做零嘴吧!不打活物,萬一困上十天半個月,咱們倆得餓得前心貼後背。”皇帝抽出腰刀在刀口上篦了篦,“不拘怎麼,哪怕打個獐子也好,活下來是頭一條。”
他說要出去,她心裡就惶惶跳起來,“那您帶我一塊兒去,我一個人害怕。”
皇帝心思一動,她這麼纏著人,以往都沒見到過。管帶出身,歷練得夠了,任何時候都是四平八穩的。可現在她似乎很依賴他,這叫他隱隱有些竊喜,嘴上還嘲笑她,“姑姑不是號稱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嗎,眼下怎麼就孬了?”
她忙擺手,“主子您別管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