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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銅茶炊下的爐火,點頭道,”姑姑是明白人兒,這年頭明白人不多了,算您一個。”
素以笑起來,“謝謝您誇我。”
陳太監耷拉著眼簾說,“我可不是奉承您,我說的是實在話。這茶房有些年頭了,自打大英開國起我就在這兒供職,看見的聽見的太多了。越是心氣兒低的越是有福澤,搶陽鬥勝是一時。玻璃球好看嗎?好看呀,又光滑又扎眼,可看多了膩歪。您見過萬歲爺拿玻璃做朝珠嗎?沒有。玻璃就是個玩意兒,怎麼和翡翠東珠比?我瞧人準,姑姑您可不是玻璃球,將來一準有福氣。就是出了宮,也肯定能做高門大戶的官家太太。”
素以哎喲一聲,“諳達您太給我臉了,我人微福薄可擔不起。”
“宮女子出去名聲好,配個得意的女婿玩兒似的。”陳太監扇子一拍,“瞧著吧!要是沒說錯,往後我出宮辦差街市上碰見了,姑姑您得給我買酒喝。”
太監說話都很有意思,張嘴就能謅。你要是有閒心和他們打茶圍,能說上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素以忙答應,“那是一定,不說做不做官太太,就是配個莊稼漢,我也得謝您吉言。”
拉了幾句家常再探頭看,圍廊上早不見了皇帝蹤影,看來是進南書房議事了。她趁這當口出去,腳下加緊了往敬事房趕,盤算著取了牌子可以折回來從日精門出去。
敬事房掌事馬六兒正舔著筆尖做關防造冊,聽見有腳步聲順嘴問,“幹什麼來了?”
素以蹲個福道,“我們局子裡走了個小宮女,人家爹媽在貞順門上等訊息,宗人府沒打發人傳話,我們嬤嬤派我來取牌子報信,請諳達行個方便。”
馬六兒這才抬起眼瞧她,“那個丫頭是你手底下人?昨兒跟著長胖子認屍的是你?”見她應是,他長長哦了聲。從牆上取下一面牌子來登冊,印泥往前推了推,“畫個押,防著上頭查。昨兒長胖子和你說了什麼沒有?聽他徒弟閒聊起,他點你伺候公爺的喪事,是不是?”
素以手指頭在印泥上蘸了蘸,往牌號上按了個手印,邊道,“是有這麼一說,怕公爺夫人忙不過來,請我去做女知客。”
馬六兒似一頓,認真看了她幾眼,咧嘴笑道,“好差使呀!姑姑要是升發了,往後別忘了咱們老哥兒幾個。”
伺候喪事大不了賺幾個銀子,談不上能升發。素以心裡嘀咕也不會往出說,只應承著,“我拿了賞賚不會短了諳達們的好處,要謝謝諳達們平素對我的照顧。”
馬六兒一拍大腿道,“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您的辛苦錢,我們一窩蜂的來分,又不是八百年沒見過銀子,不帶這麼沒臉沒皮的!我是說,您往後越走道兒越寬,順帶便的提攜我們一把,我們就知足了。”
話到這份上,難免不叫人起疑。這趟出去大概沒那麼簡單,這些太監無利不起早,是得小心提防著了。素以臉上笑著,拿了牌子說,“諳達和我打趣呢!我是做奴才的,能有什麼升發。左不過盡心伺候著,把事辦圓滿,不給長諳達丟人就是了。”
馬六兒也不多說,點頭道,“在理,好好的,別辜負長滿壽舉薦你的情兒。”
素以道是,回身便往門上去。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世上偏有那麼巧的事。她邁步出門的時候恰好皇帝途經敬事房門口,就看見一片明黃色閃眼過來,等到發現已經剎不住腿了。暗呼一聲不妙,和萬歲老爺子迎頭撞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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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萬歲爺是練家子,身板結實,撞上去紋絲不動。她卻給撞懵了,頭昏腦脹的當口聽見總管榮壽的呵斥,“狗奴才,你不要命了?”
冒犯了聖駕,這是滔天大罪。跟前人跪了一地,素以見這陣仗嚇出一身冷汗來,慌忙泥首頓下去,伏在地上磕頭,“奴才死罪,請萬歲爺開恩。”
皇帝皺了皺眉,臉上不是顏色。通常這樣的情況不用他開金口,總管就給辦了。驚了駕的宮女太監,除了打殺沒別的路可走。榮壽知道老例兒,衝廊廡下的站班太監使眼色,“還愣著幹什麼?叉下去,照死裡打。”
素以聽了這話,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了雷。宮裡就是這樣,糊里糊塗丟腦袋太常見了。她咬住了唇不敢求饒,怕給家下爹媽招罪業。自己是犯了煞星,先頭還避來著,沒避開,看來今兒得交代在這裡了。
皇帝和老爺子一樣的毛病,不愛別人近身。這會兒被人悶頭撞上來,自然窩了一肚子火。不言語,嫌棄的撣了撣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