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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籠子裡撲騰,我看了都頭疼。前兩天下決心要熬出來,結果我壓根兒不是對手。它瞪著我,我都有點兒怯……您身邊的司帳,就是那個伺候我阿瑪喪事兒的素以,聽說他們家是鷹把式出身。我想求主子,把姑娘惜我幾天,等鷹熬成了再給主子送回來。”
不是一天兩天,是“幾天”,皇帝調過目光審視他,“你打主意打到朕身上來了?她肩上擔著差事,跟你去熬鷹,朕這裡怎麼辦?”
小公爺嗅出了主子爺抗拒的味道,敢情沒有素以,皇上就不能安寢似的。不是還有另兩個嗎?司帳不在司衾項上,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還有一樁,熬鷹是整宿的,她是個女孩子,跟你關一間屋子裡那麼幾夜,往後名聲還要不要?”皇帝橫了他一眼,腦子裡一霎兒變了好多想法。
小公爺半張著嘴,他真沒想到萬歲爺會是這態度。他雖是皇帝,平常也威嚴攝人,可在他眼裡還是願意親近的人。尤其阿瑪沒了,小公爺沒了主心骨,就因為有這位天下第一姐夫,他接下來要走的路也有方向。萬歲爺性子冷淡,卻是個講義氣有耐心的人。他比自己大了好幾歲,小時候自己愛胡攪蠻纏,萬歲爺總瞧他小讓著他。後來即位稱帝,自己有了難題也去麻煩他。說穿了皇帝在別人面前是皇帝,他們私底下處,就像自己家裡人,帝王也有溫情的一面。
小公爺一直順風順水的,沒在他這路碰過軟釘子,這回真有點摸不準路子了。
“您不答應嗎?”他又往下矮了幾分,“主子,求您了,您就借我吧!”
皇帝看他那賴皮相有點惱火,乾淨利落扔了句話,“不借!”
小公爺抿起了嘴,斟酌一番道,“主子愛惜底下人,這個奴才都知道。您是怕她壞了名聲,將來不好許人家?如果是這樣,主子大可以放心,奴才府裡……”
“你聽不懂朕的話?”皇帝沒讓他再說下去,一手指著內午門方向,寒著嗓子道,“給朕出去,再來聒噪,朕治你的罪。”
小公爺傻了眼,囁嚅著,“主子……”
皇帝抬腿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快滾”
這樣的雷霆震怒,足以把御前人的膽子嚇破了。太監們跪了一地,素以和那貞趴在最後面,他們的話聽不真切,但是大致的內容她能猜到。那天晚上放鷹還說得好好的,怎麼隔了幾天就變卦了呢?她不敢吱聲,額頭緊緊抵在青磚上。略抬了眼覷,小公爺滿臉苦悶,垂頭喪氣的打個千兒,卻行幾步退出了宮門。
皇帝臉上像結了層堅冰,他一直注意地上跪著的那個人,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稍有一點動作都一目瞭然。她偷著看,到底在看什麼?是怕小公爺受罰,還是本著一顆愛湊熱鬧的心?
皇帝眉間陰霆深重,沒頭沒腦的一通發洩後,心裡卻又空虛起來。到底是哪裡不對?他真是魔症了,自己和自己置氣,為了什麼?又值不值得?
他踱過去,走到她面前。這是個禍頭子,弄得他心緒不寧。果然這副長相的都是災星,他想起普寧寺裡秘密出家的東籬,那是前車之鑑,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悲劇。
都是因為這樣一張臉!
他面無表情的打量她,“你起來。”
素以左右看看,誰都沒有動,難道是在和她說話?她戰戰兢兢仰起頭,皇帝垂眼看著她,眼神冷戾,“就是你。”
她心頭疾跳,預感要出事,忙應個嗻,站起來垂手聽令。皇帝很生氣,不說話,喘氣聲有點急。她縮了縮脖子,無比艱難的搜尋,兩位總管都撅著屁股趴在地上,沒人能給她出主意,也沒人能幫她。皇帝平常很溫雅,一旦發起火來竟這麼嚇人!她吞了吞口水,“主子息怒,彆氣壞聖躬。”
她還有臉來勸諫?他越發鬥氣,知道自己這股怒火來的手機,卻怎麼都剋制不住。板著臉瞪她,這塊滾刀肉眨著鹿一樣的大眼睛,膽怯又無辜的覷他,嘴裡咕噥著,“主子怎麼了?要不您打我兩下撒撒氣吧”
皇帝緩了半天,突然感到深深的乏力。徐徐嘆息,他拿手指頭點點她,“你身為御前女官,究竟還有沒有點規矩?要不是念在你素日伺候有功,朕這就下旨降你的旗籍,發配到寧古塔砸木樁去!”
素以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過功,橫豎一聽他的話就驚恐萬狀,“萬歲爺,奴才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她說著就要跪下來磕頭,被他一把逮住了手腕子,下蠻勁用力一扯,扯得跌跌撞撞往門上去了。
下了丹陛朝東走,腳下急,腕子又痛,她抽著氣唉唉叫,“主子掐得好!主子拖得好!主子,奴才的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