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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起瘋,你到時候不用拉,只管躲起來保命就成!”
說完,夏侯青就給明瀚留下了一個聰明神會的背影;看著這個男人行走在亮若白晝的大院中,明瀚嘆了口氣;都忙,都忙,一個個都忙死了!就他閒著,他在這裡守著!
廂房中
榮王妃一改往日的柔弱,安靜的站在床邊,緊緊地抓著榮王爺帶著血的粗手,看著一個個太醫來了走,走了又來,當德高望重的鐘太醫跪在她面前,對她搖頭的時候,她連眼淚都哭不出來!
如風,你答應過我,要跟我攜手終老,你也答應過我,咱們夫妻生同襟死同穴,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為什麼你要先走一步?你捨得嗎?當真捨得嗎?
寬大華麗的廂房裡,跪滿了人;只是大家都跟約好了一樣,連端著盆子的丫鬟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安靜的空氣,讓人窒息,也讓她覺得越來越絕望!
她手邊的男人,是被稱為戰將的男人;戰場上英勇無比,身上打傷小傷無數,可是他都挺了過來;十年前大戰東蠻,他九死一生,回來的時候對她笑著說:“老子在前線被東蠻小兒斷了糧草,全軍上下沒有一口白饃,大夥兒就挖草根、啃樹皮,宰了東蠻小兒燉肉吃,照樣活生生的打了勝仗,健全平安的站在你面前!”
那個時候,她笑他,還嫌棄他是吃人的妖怪;可是天知道她心裡的小小幸福,她的男人,果然非同一般,就算是在逆境中還是能活下來,就算是在腹背受敵中,還是能站在她和兒子面前,一手抱著牙牙學語的兒子,一手牽著她的手,看黃昏、看日落,給她講戰場上英雄的故事,給她耍大刀,連把式!
可是,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明明天下太平,沒有戰事,為什麼她的男人,她的英雄卻要以這場方式離開她;她知道,對於一個戰場上的戰士來講,最大的榮耀就是馬革裹屍,他們不懼生死,只怕死後軍魂受損;她的男人是英雄,她寧可在十年前就讓他死在戰場上,也不要他現在渾身受傷,奄奄一息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這是一種折磨,更是一種恥辱!
鐘太醫已經年邁,雖然已經特到照顧,能夠站起來,可是他還是心甘情願的跪在地上,看著渾身被炸傷的老王爺,抹了一把淚,眨著那雙已經昏黃的眼睛,道:“王妃,奴才能用金針讓老王爺再活小半個月,只是這小半個月,老王爺恐怕是米水不能進,乾乾的等死啊!”
榮王妃一聽這話,心痛的一顫,無淚的眼眶裡,帶著心疼,含著不忍,她搖頭,伸手輕輕地摸著這輩子最讓她驕傲的男人,道:“老太醫,我們這樣做對如風會不會太殘忍了,他現在一定很痛,如果我們連米水都不讓他吃,他一定會更難受,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鐘太醫老淚縱橫,房中,已經隱約可以聽見輕輕地啜泣聲。
“那老夫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用金針過穴的辦法,讓老王爺醒過來,只是只有小半天的時間,小半天后,王爺就會油盡燈枯,長眠於地了!”
榮王妃眼神顫抖,抓緊了榮王爺粗糙的大手,看著那上面佈滿的老繭,忍著痛苦,將那雙手捧在自己的臉上,好溫暖的一雙手,好寬厚的一雙手,以前,他總是想要這樣捧著她的臉,但是她嫌棄他那雙手拿慣了刀槍,厚厚的繭子摸在她細嫩的臉頰上,總是被摸的火辣辣的疼,她嫌棄他,躲避他,然後在看見他眼底的失落時,又淘氣的緊抓著他的手,輕輕地數著他的手指,像個孩子一般撒嬌要他散氣;可往往這個時候,他就算是知道她這麼做是故意不讓他奸計得逞,可他還是會著了她的道,寵她如昔,愛她依舊!
榮王妃點頭,看著窗長那張蒼白的容顏,答應:“按照老太醫的辦法,我要選一個對他最好的方法送他最後一程!”
廂房裡,哭聲越來越大了;所有人都垂著頭,不敢去看那床上的人一樣;他們似乎還不敢相信,白天還在院子裡耍著殺威棒,喊著要吃松梨膏的老王爺不過是幾個時辰過去,就再也站不起來了;大家都忍想著心裡的悲痛,可是眼眶中的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掉!
鐘太醫站起身,朝著榮王妃福了福利,然後從身邊的藥箱中拿出一排金針,撩起錦被在榮親王的身上紮了幾針,就看宛若睡著的榮親王就像是在夢中輕吟一般,微微的哼哼了兩聲,然後,在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喊了聲:“水兒!”
榮王妃鼻頭一酸,勉強忍住的淚水,在聽見他的呼喚後,還是掉下來:“我在!”
……
楚如風就感覺自己跟做夢了一般,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帳簾,然後,在回眸看見身邊的女子為他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