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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還需要講什麼仁慈嗎?”
顧湛庭嘆了口氣,轉身看著顧言均,語氣還是很平淡:“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顧言均迎上顧湛庭的目光,沒有絲毫退讓:“是的,爹爹。孩兒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真的很討厭我,那就乾脆殺了我,反正我的性命是你賜給的,收回去也無不可,不是嗎?”
“我答應過她,不殺你。”顧湛庭仍是原來的口氣,好像顧言均說什麼都激不起他的情緒,“時間快到了,準備走吧。”
“爹爹。”顧言均盯著顧湛庭,臉上忽然泛起淡淡的笑容來,“從小到大,我都好想好想你能夠多看我一眼,哪怕是討厭的目光,我也希望你能夠多看我一眼,可是……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從來不介意……在你眼裡,我從來,什麼都不是……”
“唰”的一聲,顧言均居然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首來,笑容漸漸的明亮,眼中卻是溢位了淚光。
“爹爹,如果我死在你面前,你會不會,捨得看我一眼?”
顧言均說著,手中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自己的心臟!
206 償還
“鏘~”一聲脆響,顧言均手中的匕首竟然從中間斷開,只剩下一半的刀鋒,隨著顧言均狠狠的力道刺入他的胸口。
隨著那前半截刀鋒飄落的,還有一片常青藤的葉子,那是顧湛庭用來擊斷顧言均刀鋒的武器。
“爹爹……”顧言均也許是想了很多種可能,卻沒有任何一種和他現在的一樣,匕首是他選好的最鋒利的一把,雖然沒了前半截,可後半截還是刺入了他的胸口。
那種肉體的疼痛一瞬間湧上來,卻怎麼也掩蓋不住他心口的另一種痛意。
顧湛庭收回手背在背後,看著顧言均衣襟漸漸的被鮮血濡溼,聲音還是平淡如斯:“我說過,不會要你的命。回去,準備出發。”
那匕首隻剩下一半,不會傷了心脈,自然是不會死。
顧言均狠狠的咬著牙,一雙比好多女子還明媚的眼中,不斷的掉下淚來,他就這樣和顧湛庭對視著,任由眼中的淚和胸口的血不斷往外冒。
“梵風。”顧湛庭的眉終於輕輕皺了皺,輕輕喚道。
“老爺。”梵風推門而入,對半身染血的顧言均看都沒看一眼。
顧湛庭轉過了身去:“送他離開。”頓了一頓,他又添了一句,“吩咐侍衛小心護送。”
“是。”梵風應了,這才起身對顧言均道,“二少爺,請吧。”
顧言均因為失血過多,面色有些蒼白,他又看了顧湛庭的背影一眼,突然跪了下去,深深的給顧湛庭磕了三個頭:“孩兒拜別爹爹……”
在第三個頭磕完時,他猛然伸手將自己胸口的半截匕首拔出來,在鮮血噴湧之前伸手點住穴道,把那匕首緊緊握在手中,站起身和梵風離去,一路行去,灑下點點紅色的血跡。
顧言均房中早就有侍衛拿著裹傷的藥品等在哪裡,梵風停下腳步,道:“二少爺,先把傷口處理了吧。”
顧言均自從出了書房之後,整個人就渾渾噩噩的,梵風見他沒有反對,就對那侍衛點點頭。
侍衛動作熟練的給顧言均處理好傷口,便又有侍衛捧著新的衣服走了過來。顧言均一直愣愣的,任由那些侍衛給他處理好。顧府的藥都是上好的,顧言均的傷口那麼深,塗上藥之後即便解開了剛才封住的穴道卻沒有再流血。
“二少爺,該走了。”梵風揮揮手屏退侍衛,看著顧言均,在心頭輕輕嘆了口氣。
這個二少爺,這次是真的太過分了,如果不是將軍一向佈置嚴謹,恐怕會讓辰王逃過一劫。
顧言均站起身,從桌上取下一個盒子放,沉默的往外走去。
爹爹,此生,再無相見的機會了是嗎?其實我不是要幫別人,我只是想你看看我,哪怕是僧惡的看著我……
顧言均緊緊握著那個長方形的木盒子,顧府二房的人都知道,那個盒子是二少爺最愛的東西,別人隨便碰了都要被處罰。
其實,只有顧言均知道,那個盒子裡,是一隻毛筆,那是多年前,他唯一的一次被顧湛庭抱在懷中手把手的練習毛筆字。
“二爺……”杜冰雪早就在馬車裡等著顧言均,她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只是看向顧言均的眼神中有著淡淡的情愫。
“走吧。”顧言均沒理會杜冰雪,只是對著車外的馬伕輕輕的說了一句。
這一去,西北荒涼之地,永無歸期了……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