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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生閣,李御南的書房,卻是最最適宜的一處。
寧蘇的心一下子被揪緊,眉黛微微皺起,原來真的,聽到他要和那個丫鬟共處,心裡真如被人壓過一般,難以呼吸難以移動。
甚至都覺得,快要死了。
"這雲衣,是我房裡的丫鬟。"荊茹希一頓,見寧蘇低著頭不言語,"她的眼睛長得很像你。"
寧蘇抬起頭,有些不信的看著她。荊茹希笑了笑,"只是她的眼睛比現在你的眼睛,要美。"
"什麼意思?"寧蘇更加不懂,她所說是什麼意思。
"說實話,寧蘇,你現在的眼睛裡,少了許多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東西。不是那麼清澈,不是那麼明媚了。但是,雲衣她有。她的眼中很純正的陽光,一笑,讓人覺得很舒服。"荊茹希聲音很輕,卻像是針一樣,紮在她心上,"我知道,你之前並不是真正的。"
"呵,原來你們每個人都看出來了。"寧蘇嘲諷一笑,心中淒涼,口中生津。
"你看,你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耍心機的女子。可是這王府的女人多厲害,一下子就把你變成了那樣的人。"荊茹希起身,走到她面前,"我何嘗不想除去她們?可是,我卻不會為了她們,把原本的自己都除去了。你明白嗎?"
"李御南,你是唯一一個令他動情的女子,即使你今日踩著他傾覆天下,他仍是會愛你,只是,你讓他覺得,生不如死,愛不如不愛。"荊茹希一字一句,直中心扉,"他不能再繼續寂寞了,那樣,對他太不公平!"
這個世上,有一種男人,便是喜歡一見鍾情,只要一個眼神就讓他知道生者的意義。那個女子或許溫文爾雅,或許刁蠻任性,又或許平淡微小,只是她們足以讓那些男人思量一生,生死不離。
寧蘇忽然醒悟過來,她必須承認,不知不覺中,李御南已經刻入了每一處裡。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好或者壞,回憶起來都如此的鮮明。
這麼疼痛,這麼難受,只是因為他已經住進了心裡。習慣了他對自己百般的好,對自己兇,對自己開玩笑。
怪他不愛還要娶她,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讓她非要愛?
非要愛呢?
"嫂子,你要幫我!"寧蘇淚淌滿面,抓住荊茹希的手。
荊茹希點頭一笑,"除了你,我還能去幫誰?"
李御南坐在桌前,將一張揉皺的宣紙鋪開,寧蘇的字,很小巧精美,雋秀又大氣。
"感郎獨採我,郎有幾分心,雲黛羞眉處,低轉衣承歡。想念以往情,情淺奈何人,微言奴想留,卻恥在心中。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郎又懂幾許,不過須臾情。月彎也將起,雲淡春風輕,朱戶敞我心,我卻不知情。"
李御南的嘴角慢慢掛起,傾倒在椅子上,細細品著這首她自己所作的詩,這丫頭,竟然能在趕他走之後,寫出這樣的詩。
復又想到她當年一腳摔倒在雪地裡,那眼眸子裡的懊惱和羞澀之情,簡直美得令人衝動。
他多麼想,再來一次,那他便會立刻將她娶了回來,哪管誰許誰不許。至少可以,多兩年逗她的時光。
"王爺,雲衣見過王爺。"雲衣略略有些害怕,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紗,甚至都能看見內衣。
李御南抬起頭,看著這樣的她,一下子陰霾上臉,一拍桌子,"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第三十七章 愛恨誰知心心連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雲衣撲通一聲跪下,顫抖著身子,"是衛楓大人令雲衣來的。"
"他有讓你穿成這樣?!"李御南眉心皺緊,他伸手將自己一件衣服扔過去,"披上!下次再穿成這樣,就自裁吧。"
"是。"雲衣覺得委屈,聲音都有些許哽咽,李御南心中不由得一股煩悶,揮手道,"下去吧!"
"是。"雲衣連忙披上衣服,哭著出去了。
李御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閉上眼,回憶著寧蘇的眼眸,拿起毛筆,在紙上赫然躍躍,畫著,心裡想著她的傷口,又是急卻又不能再去。
第一次覺得,沒有她的黑夜,漫漫長長,撩人心扉。
寒豐毅腳尖一點,轉眼間飛上了屋簷,看著獨自喝酒的李御南,不由得嗤笑,"昭啟王,也會為情失落啊。"
李御南瞥了他一眼,"要喝酒就坐下,廢話就滾!"
寒豐毅仍是痞笑,"又要圓月了,玢兒忌日快到了。"
"你還記得她?"威風凜凜的男人一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