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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抖個不停,一旁的方萍好笑的看著我把信紙顫的嘩啦亂響,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安慰拍了拍我的肩膀,她明白我有多害怕失去潔遠這個朋友。
潔遠的信裡絕口不提那天晚會上的事兒,只是說四川那邊有多麼的漂亮,果然是天府之國,讓她流連忘返,人文地理歷史給我講了個遍,可就是不說什麼時候回來。我則把學校還有家裡日常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的一一給她寫在信裡,我們依然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卻像是隔著一條河在熱情地打著招呼,卻沒人去過不遠處的那座橋。
上一封信隔的日子有些長,讓我有些擔心,之前我還問過方萍,她也沒收到。可等我收到那封信之後,我卻感覺潔遠有些不同,說不出什麼道理,只是覺得潔遠的字裡行間多了些輕快,而不是刻意的作出一幅愉快的樣子,現在這封信則很快就到了,囉裡囉唆一大堆,而我在乎的只有那一行字,“我準備回家了。”
方萍放下心事之後,也可能因為潔遠就要回來了,她話忍不住多了起來,我就在一旁聽她滔滔不絕的講著。她說她早就知道潔遠的單戀不會有結果,先不說霍家根本不會同意,就是陸城也不會看上潔遠的,不是因為潔遠不好,而是早就傳說,陸城心裡有一個女人,他一直在等那個女人。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麼震驚的感覺,那天偷聽霍先生和丹青的談話時,霍先生沒來得及說出口的那句話,大概就是這個吧。
可沒有人知道,這半年來我和六爺從未見過面,可也沒斷了聯絡,石頭總能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找到我,或者給我帶些吃的,或者給我一些書本,或者只是來看看我好不好。我猜得到是六爺讓他來的,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我發現我自己根本無法拒絕,拒絕這些不值幾個錢,卻讓我覺得溫暖的禮物。所以我也不時地把配好的治頭痛或者是醒酒的藥,讓石頭帶回去,至於他用沒用,我從不問,石頭也從不說。
方萍看著我無動於衷的樣子,好像也放心了不少,她的觀點和霍先生很相似,陸家的人敬而遠之就可以了,深交則沒有半點必要。想來這些話,方萍都曾經和潔遠說過,只是潔遠聽不進去,經過跳舞那件事,潔遠傷心離去,方萍反而認為是好事,這樣可以讓她認清現實。
方萍也順便講了一下陸家的複雜情況,給我提個醒,因而我知道了六爺從小就沒了母親,他父親原本就是青幫裡出了名的打手。自從他父親因為一場混戰而送了命之後,他就一個人在江邊碼頭流浪討生活,人雖小,卻是出了名逞勇鬥狠。後來好像是因為一件意外,而被當時陸家的小姐,也就是陸仁慶的姑姑帶回家交給陸老爺收養了,當時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
具體的經過知道的人極少,大多也都是陸家關係很親密的人,後來大家只知道他跟了陸家老爺的姓氏,後來還帶回了從小一起和他長大的葉展及陸青絲。葉展自小就被扔到碼頭上,父親是個船工,聽說母親是妓女戶的人,可現在沒有人敢去提這件事,這個人也奇怪,並沒有改了姓氏,而是一直用著自己母親的姓氏。
陸青絲不是六爺的親妹妹,而是陸城和葉展在碼頭作混混的時候撿回來的棄嬰。她的名字還是當時的陸老爺給取的,小姐一樣地送進學堂裡讀書認字彈鋼琴,十六歲那年卻在百樂門一舞成名,成了上海灘最有名的交際花。聽方萍說,這上海灘的達官貴人們,都以能和她舞一曲為榮,陸家的生意也不曉得有多少是經過她打通的門路。
方萍說這個話的時候,還感嘆著這男人都好色,見了美女就忘了姓氏,什麼話都講了出來。我的心裡卻冰冷了起來,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丹青,那個被大太太她們逼迫著給人做妾時的丹青。十六歲之前的陸青絲應該也是個純真不知愁的女孩子吧,一如當初的丹青,我用力的甩了甩頭,把這個不吉的聯想拋到了腦後。
“喲,今兒高興,光顧著說話了,清朗,我請你吃飯,反正明天沒課也要休息,你打個電話和你姐姐說一聲,好不好?”“好吧”,我笑著點了點頭,高興的事有人一起分享,那種幸福的感覺會加倍,這些日子我很感激方萍一直陪在我身邊,“我請你吧,剛才方修女給了我一些獎學金”,我站起身順便拉起方萍。“真的呀,你可真行,這回蘇雪瑩可氣死了,以前都是潔遠拿的,這回她好不容易盼到潔遠不在,卻還是沒有她的份,呵呵”,方萍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和潔遠手拉著手往外走去,學校每隔半年都會評選出最優秀的學生,然後發些獎金以示獎勵。以前幾乎都是潔遠在拿,我曾經問過方萍,以她的能力拿個第一併非難事,可她為什麼總是拿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