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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煙羅聽到“動手”二字確實有些迷糊,這漢人吃飯怎麼會用這兩個字。
“匈奴人不是習慣用手抓著吃的嗎?”公孫姝一臉天真地道,絲毫沒有注意到主位上慕容雲歌的臉色。
煙羅的身子僵了僵,張了張嘴,反駁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有些窘迫又羞惱地瞧了一眼的停住咀嚼的慕容雲歌,目光最後落到公孫姝的臉上。公孫姝仍是那副不知所謂的神色,竟一臉疑惑地回瞧著她。
煙羅瞧著對面的姑娘一臉無辜的樣子,也不好發作,雖然知道自己是受了公孫姝的冷眼,但她並非覺得身為匈奴人是恥辱,畢竟在那裡生長了十幾年,她在意的不過是慕容雲歌眼裡的她會不會對他有害而已,而且會不會因此而不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明哲保身。
她緩緩起身,輕輕一笑,衝著對面的公孫姝不急不緩地道:
“公孫妹妹真是博文廣記,匈奴人不擅用筷子,但也不愛吃這些精緻的菜餚,若是掃了各位的雅興,煙羅可真是罪過了。”
她只見公孫姝的臉色由無辜變成了憤怒,一張臉早已氣的通紅,她將手裡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你——”
“夠了!”一直坐著不吭聲的慕容雲歌一聲低喝,握著酒杯的手陡然收緊,頭也未抬,只是聲音帶著薄怒和隱忍。
全場頓時陷入一片安靜,誰也不敢出聲。青蕪在桌底下輕輕拉了拉公孫姝的衣襟,公孫姝低頭去瞧她,青蕪向她使了個眼色,隨即又輕輕地搖了搖頭。公孫姝氣憤地小嘴一嘟,甩袖跺腳地瞧著一臉冷漠的慕容雲歌。
慕容雲歌哪能不明白眼前這個小丫頭的心思,只是還有很多事他沒弄清楚,能做的只是靜觀其變。他忽然起身,一把拽過呆愣在原地的煙羅,淡淡地吩咐道:
“命東廚做些吃的送到我房裡。”
隨即拉著她的手消失在了剩下兩人的視線裡,讓一站一坐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煙羅就這麼乖順地讓他拉著,沒有反抗,也忘了反抗。她痴痴地瞧著他的側臉,俊美無比的輪廓,剛毅的線條,可是剛才,她分明聽出,他的聲音裡,竟帶著疲憊。
她靜靜地坐著,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裡,悄眼環顧一下四周,數月前,就是在這裡,那個男人蠻橫地想要佔有她,以至於她的腰椎受傷。一想起那日的情形,她仍覺得背脊發涼,似乎那個傷處又在隱隱作痛。
慕容雲歌將她拉進房裡之後,就沒再理她,自顧自地坐在案几前寫著什麼,絲毫不理會一旁的煙羅。
煙羅有些百無聊賴,只能巴巴地等著她的晚膳。正想著,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咕地叫了起來,軟榻上的人輕皺了一下眉頭,埋在書裡的目光落定在坐著的人兒身上,眸底有一抹隱忍不住的笑意,看的煙羅終是臉紅耳赤,匆忙低下了頭。
慕容雲歌嘴角上揚,心思再也無法放到書上。半晌,煙羅終於緩緩抬起頭去瞧斜躺在軟榻上的人,不覺一怔——他,居然還看著自己。
見煙羅一臉窘迫,慕容雲歌眼底的笑意更甚,表面上卻仍是不動聲色。他忽然伸出手,歪在榻上跟她招手。
“我……我沒吃飯。”煙羅可憐兮兮地蹭過去,明知道這話是多麼多餘,卻為了掩飾尷尬,隨口揀了一句。
見她靠近,慕容雲歌將玉管丟在一邊,坐正了身子,騰出一半的空間,然後輕輕拍了拍旁邊的空位,只在牙縫中擠出一個字:“坐。”
煙羅有些侷促不安,讓她這麼近距離地挨著這個冷漠的傢伙坐下來,天知道她有多難受。但是看他一臉不容拒絕的神色,她瞬間沒了底氣,畢竟在他的房間裡,她終是無能為力的。磨磨蹭蹭地移到他的軟榻旁,再慢慢地坐下去,煙羅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孰料,她坐下沒一會,慕容雲歌卻驀地起身,走至不遠處的書案前,等煙羅回過神來時,書案上的筆墨紙硯已然收起,桌面上整整齊齊地擺了四菜一湯。
煙羅正想著要不要現在起身過去用膳,卻只見慕容雲歌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書案搬到了軟榻前,又將碗筷遞到她手中,自己則拿起軟榻上的書在一旁的凳子上看了起來。
趁他看書之際,煙羅趕緊抓了一個菜餅往嘴裡塞,確實是餓壞了。
“小心些,慢點……”他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使得煙羅的臉又是一紅。
她稍微放慢了點速度,頭埋的更低了,以為這樣慕容雲歌就不會再關注她,孰料,他那略有些低沉的聲音又在房內響起:
“既然你那麼愛吃我家的飯菜,不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