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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捱了二十下竹籤子,十下木板子,並不敢打重了,怕他走不動路。
我讚許頷首,命她再探再報。
菊花茶見底時,春桃再次來報,稱小羅子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出了甘泉宮,徑直朝西北方向去了。
西北方向?長樂宮?我皺了一下眉頭,問春桃道:“可有派人尾隨?”
春桃重重一點頭,道:“回娘娘,那是自然。”
我放下五彩鳳紋茶盞,吩咐道:“再探再報。”
春桃領命而去。
夏荷為我再換一盞剛冰過的金銀花茶,這盞茶又飲至一半時,春桃氣喘吁吁地一路小跑著來報:“娘娘,娘娘,那小羅子甚是狡猾,到了千步廊卻又拐了彎,朝承香宮去了。”
“看得清楚?”我馬上放下茶盞,問道。
春桃連連點頭,道:“派去的人看著他自後門進的承香宮。”
“很好。”我唇角浮上笑容,重新端起了五彩鳳紋茶盞,吩咐道:“再探再報。”
春桃領命而去。
金銀花茶飲至見底時,春桃再一次來報,臉上帶著詫異神色:“娘娘,小羅子回來了,且臉上有明顯的掌痕,但奴婢明明記得並不曾使人掌摑於他。”
我放下五彩鳳紋的茶盞,笑道:“那還不簡單,一定是被太妃打的。”
春桃疑惑不解:“娘娘,請恕奴婢愚鈍,小羅子帶著傷前去承香宮報信,乃是出於對太妃的忠心,太妃不嘉獎他也就罷了,怎還要掌摑於他?”
“忠心是忠心,只可惜稍顯得愚笨了些。本宮猜想,太妃一定是依他所言,檢查了那盒糕點,然後便知中了本宮的計,於是惱羞成怒,出手打了他。”我曲起中指,輕敲光滑的紫檀茶花紋炕桌桌面,不緊不慢地分析著。
春桃滿臉迷糊表情,怔怔地問道:“娘娘,甚麼計?小羅子還不是擔心太妃用了那盒白糖蓮藕糕而中毒,這才……”
“你怎麼知道那盒白糖蓮子糕就是有毒的?”我打斷她的話,反問道。
春桃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驚訝道:“娘娘,難道說……那盒白糖蓮藕糕是無毒的?可當時夏荷明明驚詫出聲,奴婢在書房門口聽了個一清二楚。”
我看向夏荷。
夏荷抿嘴一笑:“奴婢當時確實很詫異,只不過詫異的是,那盒子白糖蓮藕糕,明明沒毒,娘娘卻偏生要拿出來嚇唬邵采女,瞧她當時臉都嚇白了,好不可憐見的。”
春桃聽了夏荷這話,眼瞪得更大了,嘴也張得更開了,她看看夏荷,又看看我,結結巴巴道:“夏荷……你,你……娘娘……娘娘……您……你們,你們……”
我聽了半晌也沒聽出她到底想說啥,遂打斷她,嗔道:“你在結巴,本宮可要派人請太醫了。”
春桃馬上合上了嘴,虛心求救:“娘娘,您究竟使的是一出甚麼計,為何太妃見到白糖蓮藕糕無毒,便知是中了您的計了?”
為秘書答疑解惑,亦是我的職責,我欣然向她解釋道:“太妃不是笨人,她一定知道小羅子不會無緣無故去跑去騙她,既然白糖蓮藕糕實際無毒,與小羅子口中的‘有毒’對不上,她就當明白,這只不過是本宮使的一計,目的就是為了利用小羅子的‘忠心’,試探出他究竟是不是她的人。”
春桃仍有疑惑,繼續提問道:“娘娘,萬一太妃將計就計,把那盒子開啟,另做了有毒的白糖蓮藕糕放進去呢?如果太妃中毒,邵采女性命堪憂,她若真因此而獲罪,說不準就會把娘娘給供出來,倘若真到了那時,娘娘怎辦?”
“不會。”我肯定地回答她道,“其實今天邵采女是歪打正著了,那隻盒子,還真就是梅御女名下的東西。梅御女乃是太妃的人,太妃護著她還來不及,又怎會故意讓自己中毒,使梅御女受害?”
春桃似乎明白了些,但馬上又問:“娘娘,倘若當時邵采女沒想出嫁禍梅御女的法子呢?太妃不見得就認識梅御女的盒子,她若是不知情,說不準就將計就計了呢?”
“傻妮子。”我笑看她一眼,道:“若真出現這種情況,自有那盒子的主人梅御女出來頂缸,與本宮何干?”
春桃的嘴巴,又一次張大了:“娘,娘娘,您的意思是,不管邵采女以誰的名義去送白糖蓮藕糕,也不管太妃如何應對,反正此事只會與梅御女有關,而沾染不到娘娘身上來?”
我微笑著點一點頭:“你終於想明白了?”
春桃感嘆道:“娘娘這真是一著妙計,只難為娘娘怎麼就把梅御女名下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