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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捏腳,心疼道:“太后也忒狠心,抄佛經就抄佛經,怎地還讓娘娘跪半天又站半天,瞧這腳和腿,都腫了。”
我心內一暖,但仍出言提醒她道:“太后只是讓本宮陪她一起禮佛,甚麼狠心不狠心的。此話休要再提,謹防有心的人聽了去。”
春桃臉上立生警覺,鄭重點了點頭,轉而又笑道:“不曾想咱們昨日同娘娘打的賭,竟沒一個人贏。”
“誰說的?”我反駁道。
春桃不解道:“咱們昨日打的賭是,猜皇上會先招哪位小主侍寢,但昨晚皇上卻宿在甘泉宮,這豈不是咱們三個,誰也沒贏?”
我望著她,笑而不語,春桃一臉迷茫。還是夏荷先反應過來,道:“咱們賭的是皇上‘先’招哪位小主侍寢,又不是賭皇上昨晚會招哪位小主侍寢——只要皇上有招她們侍寢的一日,賭約就自然還有效。”
春桃【炫】恍【書】然【網】大悟,卻嘀咕道:“沒有那一日才好呢。”
第十章 留宿
太妃送過來的佛經雖多,但奈何我有兩名得力的秘書,因此一點兒也不著急,不慌不忙地享受完洗腳服務,又傳來晚膳飽餐一頓,方才踱入書房,去給春桃和夏荷分派任務。
我數了數,佛經共有十八本,春桃分九本,夏荷分九本,不偏不倚。夏荷掰著指頭算:“一共三天,一天三本,時間足夠了。”春桃白了她一眼,道:“你就不能一天時間裡,把九本都給抄完了?”
兩人拌嘴一時,各自提起狼毫筆,認真抄寫起來。我自動自覺地去了門口,幫她們二人把風。
秋菊勸我道:“娘娘今日累著了,還是早些去歇息罷,這裡有奴婢,外頭有冬梅,誤不了事。”
此話說得我心動,正要付之於行動,卻聽見有一聲接一聲的通報,自宮門處傳進來:“皇上駕到!”
我大驚,趕忙奔進書房,讓夏荷藏起她那套筆墨和剛抄幾行的佛經,然後坐到書案前,把春桃的那套筆墨和抄了一整面的佛經挪到我自己面前,裝出正在奮筆疾書的模樣來。
春桃和夏荷心領神會,一個取了墨條磨墨,一個取了團扇來打扇,嘴裡還勸著:“娘娘,您今日已在太后那裡抄了一整天的佛經了,怎麼回來了還是抄個不停,趕緊歇歇罷。”
說話間皇上已大步走了進來,我似才瞧見一般,慌忙棄筆而立,拜下身去:“臣妾不知皇上到來,有失遠迎,請皇上恕罪。”
皇上扶起我,朝書案上看去,問道:“這麼晚了,梓童還在抄寫佛經?”
打死我也不相信,太后和太妃借佛經懲戒我的事,皇上會不知道,但上級要裝糊塗,下屬能怎地?我只能作羞愧狀,道:“說來慚愧,太后與太妃都好禮佛,臣妾身為臣媳,卻從未侍奉於前,因此今日特陪太后禮佛一天,晚上則是在為太妃抄寫佛經。”
皇上伸手取過春桃所抄的那本佛經,仔細看了看,讚道:“梓童的字有長進,看來為太后和太妃抄寫佛經,還是有好處的。”
我謙遜道:“皇上過獎。臣妾自當常奉太后與太妃身前,多為她們抄寫佛經,以期有更長足的進步。”
我為何會受懲罰?常為太后和太妃抄寫佛經,意味著發生了甚麼?我分明瞧見皇上眼中有狡黠得逞的光芒一閃而過。
皇上丟開佛經,靠近我身旁,他分明是才沐浴過香湯,新換的深紫色窄袖袍服上,有著淡淡的清新香氣,像是梔子花,又像是百合花,抑或是二者都有……我正吸氣深嗅,皇上已輕笑出聲:“梓童,朕今晚就留在甘泉宮……”
我唬了一跳,猛地回神,慌忙道:“皇上,您今日再不翻牌子,三位妹妹可又要失望了。”
皇上皺眉,不悅道:“朕留在梓童這裡,她們還敢說三道四?”
我委屈道:“臣妾的佛經還未抄完呢。”
皇上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顯出為難的表情,正當我以為他就要離去之時,卻聽見他出聲道:“朕幫你抄罷。”
“甚麼?”我一陣驚訝,隨即委婉地拒絕道:“臣妾為太妃娘娘抄寫佛經,理應親力親為,怎好讓皇上代勞。”這話我講得極為誠心,當然原因並非話面兒上的這個,而是——皇上的字跡與我的又不像,若是將他寫的呈了上去,指不定要惹來多大的麻煩呢——我的膝蓋疼,手疼,怕麻煩。
皇上卻興致勃勃,走到書案前提起了筆,道:“不妨,朕對太妃娘娘,一樣是孝心虔誠,同梓童一般無二。”
皇上一面說著,一面懸腕寫了幾個字,喚我過去瞧。我探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