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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夜一手提裙一手執方白巾從官署方向跑了過來,微帶汗漬的臉上盪漾著暖人心腑的喜悅,我接過白巾,把清香敷在臉上,又胡亂地擦了幾下手,遞還時方巾上已罕見白色。
柔夜渾不在意地接過,又把髒巾亂絞在素手上,低首待我步過後,悄步跟在我側右後方。
我在略顯急促的呼吸聲裡目注萬馬齊聚的演教場,徐福壽正在指揮數百名兵士安置疲勞至不欲反抗的野馬,把肌肉強健的配上馬鞍,應是在為騎兵準備坐騎,黑寶也被軍士牽到馬房裡喂上草料。我看得心頭苦笑:那日只聽了兩個千總的半截彙報,至今仍不知手下一萬兒郎裡有多少騎兵,是如何部署的。
我收回目光,裝做隨意問道:“龐宣剛來過吧?”
柔夜回道:“是,劍叔叔也來了。”聲音略一停頓,接續傳來,“劍叔叔就是劍無心,是劍九霄的父親。”我耳聽柔夜輕嘆口氣,她接道:“劍叔叔說劍九天死的很冤枉,哦,劍九天就是劍九霄的哥哥,是因為在被圍困時友軍不肯來救援,孤軍苦戰而亡的。”
我暗道:劍無心為什麼把這些說給二小姐,就不怕傳到金陵王耳朵裡,將他治個造謠中傷之罪?應該是另有他圖,就是不知這與柔情派兩個監軍過來會否有關係?看來夜鷹的馬場似乎沒當初想象的那麼糟糕,毫無油水可言。
口中安慰道:“沒關係,反正轉眼就可以重生嘛!”
柔夜卻沒有回言。
我心中大感疑惑:莫非劍九天才是二小姐的真命天子,轉念便放下了這個想法,以柔夜的天真情懷,一心分系兩人的情況應是絕無可能發生的。問道:“那龐宣可說了什麼?”
居無廬讓我小心龐宣,可龐宣怨恨夜鷹的原因除了嫉妒,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可能。
耳聽柔夜長長嘆了口氣,我驚異轉過頭去。
柔夜秀容上寫滿了悲切,悽然道:“龐宣說:龐府和蘇府聯姻了,娶的正是蘇貞姐姐。”
我大惑不解中道:“蘇貞?她老爹會否就是蘇無同?”
柔夜輕點下頭,哀婉道:“蘇貞姐姐是夜兒的最好的朋友,年歲還沒夜兒大,卻被逼嫁給了龐宣!”
蘇府世代經營綢緞,是當仁不讓的金陵首富,連柔情財富都比他不足,龐若又是權傾金陵的右相,兩家同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個姻緣倒是非常般配。原以為這個世界的人都會選擇自由戀愛,雖這個聯姻可能是看過日月壺的龐宣一力爭取,但蘇無同也答應了,顯是說明這個世界人固有的真性情在面對生活選擇的時候,往往也會低頭。
哈哈,人言當真可畏!夜鷹還未見過龐宣,可聽過居無廬和柔夜的言辭後心下已把他歸在小人堆裡。
暗鬆了一口氣,卻知道除去清楚了龐宣恨懟我的原因外,心下竟隱隱有一絲瞭解柔夜對我情深不移後的欣喜。會否男人全期望天下的美女都喜歡自己,即使自己對她們毫沒動情,我只能這樣卻解釋心境的微妙變化。
隨口安慰了幾句帶人傷心的柔夜,已步至官署門口,剛土人般的兩個護衛已換成衣服乾淨的兵士,我向其中一個問道:“你替換走的那兩個護衛叫什麼名字?”
那兵士行禮後回道:“回軍上,是徐福祿和趙展。”
我把兩個名字記在心裡,奇道:“徐福祿和徐福壽什麼關係?”
那兵士答道:“徐福祿是徐千總的弟弟。”
我點點,用目光比了比他們倆人的身高,對其中身量與我想若的兵士道:“你有換洗的衣服嗎?拿一件給我。”
那兵士應是後向營房走去,身旁的柔夜輕聲道:“鷹哥哥,一會脫下來的衣裳讓夜兒給你洗。”
我虛弱地點點頭,心頭卻害怕一會換衣服時,二小姐會像春水流般在一旁看著。
隨兵士走入營房,柔夜知禮地靜立在門口。我換上粗步衣服,把換下的長衫隨意捉在手裡,道:“你叫什麼名字?”
兵士恭聲道:“回軍上,我叫李初一。”
我被這個名字逗得呵呵一笑,接道:“衣服不一定能還你了,記得去找新來的帳房索取賠償的銀子。”
那兵士並不推辭,點頭稱是。我與李初一步出營房,眼前白影一晃,柔夜閃身搶過我手裡的衣服,輕笑著轉身跑遠了。
我看著柔夜飄飛的背影,知道二小姐正在嘗試去學做一個妻子的職責,心頭苦笑:夜鷹雖是鐵石心腸,可以對她渾不動情,可她若長時間在身邊照顧自己,恐怕習慣溫柔的夜鷹捨不得再讓她離去。
走到官署前,反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