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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才開啟,她就被結結實實攬進懷中去。熟悉苦藥味道瞬間包圍了她。
“你爹也讓你喝那藥了?我想起來舌尖就發苦。你腿好了吧?”石榴沒抬頭,反而往他懷裡拱了拱。不用猜也知道,這人準是小槐子。才解了禁就火急火燎跑過來……
“嗯。”姜槐簡短地答應一聲,擁她邁進門檻,隨手關上街門,靠在門背後,雙臂緊環著,低頭尋到石榴唇邊索吻。
不要啊,會被師傅看到。石榴臉上本已有片緋紅火燒雲,現在又抱又揉,左胸內撲通撲通跳得急促,連耳垂都泛出豔色,火燒雲越發不可收拾,一徑燒到心裡去。
姜槐才碰到她柔軟舌尖,石榴就偏頭避開了。他以為只是慣常嬉戲,閉了眼睛緊貼著石榴滾燙臉頰繼續去尋。
石榴扭著身子抽出胳膊來,伸手捂住他嘴,小聲說:“不許偷情。師傅在。”
姜槐聞言一愣,什麼時候變成偷情了……明媒正娶妻,難道親不得?石榴之前住在姜家照顧他,啞師傅也沒說什麼啊,她老人家分明允了這事。不能算偷情。
“你是我妻。”他移開石榴小手,看到她滿臉通紅,忍不住又要去親。
石榴壓低聲音,正色拒絕:“還沒過門,沒拜高堂。”指尖戳著他,嚴肅地糾正他這個錯誤觀點並警告道:“六禮未全,這叫偷——情——”
她一本正經語氣飄進姜槐耳中,只剩下了“偷情”二字撓人不已。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妻。”他捻住石榴耳垂,也正色道:“我們去哪裡偷?你屋子在左邊還是右邊?”
這座宅子對初次登門小槐子來說,除了花木就是花草,完全無路可循。
“外邊。”石榴抬下巴往他背後示意。“師傅在家呢,我……”
他一聽,也好也好,找家客棧,或者抱回家去慢慢享用。遂鬆了石榴去開門,前腳剛邁出去,石榴就掙脫了他手。“吱呀”,石榴把小槐子關在了外面。
迅速栓好門加上鎖,從門縫中衝他一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妻,偷妻不如偷不著!小槐子,偷情不光彩,老實回家等著娶我。”
“石榴……為夫忍了整整三十天。”門外人無奈極了,一臉沮喪,扒著門縫裝可憐。
石榴摘下發髻上花,笑著丟到外面去,說:“三十天算啥,我忍了十好幾年。小槐子啊,厚積勃發,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哦對了,青廬搭好了嗎?記得幫我放點糕餅存進去,聽全福人說合巹只給喝一杯酒,我可不要餓著肚子過夜。”
略略一數,成親當天至少有十三項禮儀要完成。根據媒婆教導以及石榴總結來經驗,新娘一般都吃不上東西。好在她和小槐子沒多少親戚朋友,不至於鬧洞房鬧到天亮。
“青廬氈子一應俱備,只等你來了。石榴,我做主將它改搭在城外果園西南角上,那裡比城中好。”小槐子接住花握在手裡,記下石榴囑咐,問她還有何事需要提前安排。
“哪裡都行,我無所謂,有你在地方就是好地方。來,把你小指伸進來。”石榴朝她眨眨眼。小槐子依言。
穿過窄門縫,兩個人手勾在了一起。
“執子之手。”石榴抬頭,對上他眸子,輕語如是。
“與子偕老。”女人呵,分明想著我,還要趕走我。指上繞緊,姜槐答如是。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石榴勾著他手指搖晃,在自己心中默唸。
默唸完,朝門外飛吻一個,也不管他看得懂看不懂,石榴捂著臉轉身跑走。再不能耽擱了,師傅啊,徒弟沒偷情……您不能冤枉徒弟,送徒弟那些雕花蜜餞叫人家情何以堪……石榴一路躍花盆踏芳草撥樹枝,奔到後花園找她師傅討清白去。
啞師傅看她衣衫整齊回到小亭子裡,原本還彎著眉毛笑眯眯和藹模樣頓時黯淡了下來。她重重嘆一口氣,將那些蜜餞推給石榴。
“師傅,徒兒沒做對不起師門事,徒兒堅決反鎖大門,客氣送走了小槐子。”石榴把瓷蓋子扣回秘色四耳罐上,雙手舉起,奉還啞師傅:“您好意,徒兒心領了,但這些蜜餞,容徒兒斗膽請師傅先收起,待昏禮之後再贈。”
啞師傅眼裡光彩又黯淡幾分,為師我還等著抱孫女……
她招招手叫石榴坐下,一筆一畫在石桌上劃字給她看。石榴目光緊緊循著師傅筆跡移動,她在自己手心依樣寫著,寫完一個字就唸一個字出來。
“師——”
“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