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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二郎氣得笑了,手在空中重重地劃了一道,這下語氣更冷厲,“扔出去。”
這次不是先前的拖,而是改成扔了,他身邊的這兩個人是他跟了好些年的兵,身體健壯不說,且有得是力氣,當下也不再拖了,而是
兩人連手把人給提拉了出來,連步子都沒多走一步,對著門口就扔了出去。
那扔出去的聲響,就算隔著一點距離,屋內的人也能清楚地聽到那人重重落地的聲音,隨後更是聽到了那老婆子發出的堪比殺豬刀猛地捅進豬喉嚨的悽慘叫聲。
頓時所有人的耳膜都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震得到一時都沒說話,等外頭的聲音歇停了一下,劉二郎這才把臉轉向張小碗,在上下打量了張小碗幾眼後,眼帶憐憫,語帶憐惜地說,“你就是小碗了?”
張小碗木著一張臉,什麼也沒說。
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剛剛還被眼前的這個人決定了以後的命運,而她看似連掙扎的權利都沒有,所以那聲是聰明人就本該應一聲的聲音她發不出來。
她麻木,卻稍顯固執地坐在那,而如果不是腿上那壓著她的兩個小孩此時壓在她腿上的份量,張小碗真想這麼去了算了。
劉二郎卻當她是給嚇懵了,嚇傻了,搖著頭嘆了口氣,對身邊之人說,“去村裡尋幾個經驗老道的婆子過來照顧我家三娘坐月子,再請個大夫過來看看……”
這時那看著像四十多歲的漢子就要領命而去,那劉二郎又說,“等等,你騎了我的快馬,去鎮上買些米麵糧食,再買些雞蛋。”
這人這時雙手握拳,朝劉二郎作了個揖,“是,這就去。”
“三格,你去請婆子,還叫個會做飯的嬸婆子過來,這一家老小的,唉,連個主心骨都沒有……”劉二郎嘆了氣,眉頭緊鎖,看樣子是對那隻出來一面就避在產房內的張阿福很是不滿。
張小碗臉上麻木,聞言此時心裡卻冷笑了起來。
不過她也不想說什麼,因為這時張小寶張小弟的肚子已經咕嚕咕嚕響起來了。
有吃的,是好事。
形勢比人強。
為了養活他們,她不得不什麼都學著忍受與承受。
這時候她跟誰都講不了骨氣。
隨後里長都來了,與劉二郎交談了一翻,臉上帶笑離去。
不久,村裡人紛紛都來了,有送幾把米的,送一兩個雞蛋的,還有里長家把家裡頭那點子臘肉也送過來了。
這些人都是劉二郎出面招呼的
,張小碗收著這些劉二郎讓她收下的東西。
她不得不收,也來者不拒。
很快晌午時,大夫請來了,給劉三娘開了幾副湯藥,一副要抓十道,四副下來,足要四兩銀子。
劉二郎給大夫銀子的時候,過來幫著做飯的朱嬸子抱著張小碗偷偷眼淚,低泣著說,“你們家可總算苦盡甘來了。”
張小碗沒說什麼,等她哭好,她去了廚房,繼續熬煮先前家裡為劉三娘準備好了的那隻野雞的雞湯。
對她來說,這不是什麼苦盡甘來,因為後頭的事尚不清楚。
至於前面發生的,這劉二郎要是沒回來,還不定會發生,如果不是怒氣攻心,沒人逼迫著,劉三娘也不至於把孩子生得這麼九死一生。
下午時,筋疲力盡的劉三娘奄奄一息,所幸是請了大夫來,灌了湯藥和吊命的參湯,總算把命給吊了回來。
劉二郎不來,她怕是也是死定了。
所以對於一時之間就把張家把控住了的劉二郎,張小碗只得任憑他指揮著人團團轉,冷眼看著她這個突如其來的孃舅到底會把他們一家帶向什麼方向。
不是她悲觀,而是她不覺得他這麼大刀闊斧地以救人的姿態來了,他們家就會好起來多少。
而事情跟張小碗所料差不多,當天晚上梧桐村去山裡抓活物的人都回來了,家家頓時歡欣得不成形時,劉家村的劉姜氏也來了。
一來就闖進劉三孃的屋,拉著昏迷的劉三孃的手大哭,“我苦命的小姑子啊,你這是怎地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哦,淚,作者是個收藏就三百多一點,這幾天卻老收到說文太虐要棄文留言的大苦逼。
其實後面真不苦,作為親媽,我心裡還是尚存很多對女主的溫柔的。
唉,此時苦逼作者的心裡真是一萬頭咆哮馬咆哮來咆哮去啊,萬事真是開頭難啊。
26、還是要繼續熬日子
她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