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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帶了危 3ǔωω。cōm險的病菌。
葉其安怔怔地,看著他怒意明顯地朝著屋門走去。
“明日——”他的腳步忽然頓住,“見皇祖父的事,你不必驚慌。祖父他已消了殺你之意,只須記著謙恭謹慎應對,若有變故,自然有我。”再走了兩步,他又停住,沉默著,微微垂了頭。他的背影,竟帶了些落寞。“你可還記得,”他終於開口,低沉而有些寂寥,“那時我與你一同跪在祖父面前,我曾說過的話?”
葉其安一怔,終於點了點頭:“記得。”
他慢慢抬了頭,邁出腳步,丟了一句:“你當真未曾想過皆是真話麼……”
心頭微微一頓,葉其安惶惑望著皇太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一時間,只覺得四周的空氣徒然重甚千鈞,直直要把她活活困死其中。
身後小包在喉嚨中低低嚷了一聲,葉其安聞聲轉回身,轉身之際,髮絲在眼前飄過,心中一動,她握住皇太孫離去之前握在手中的那縷頭髮,走到鏡前。鏡中人雙眼無神,此前已圓潤起來的臉頰又消減了下去,手中那縷頭髮,根部顏色似乎有些不一樣。她皺皺眉,自那縷頭髮中扯下一根。
“……原來……”葉其安任由那根頭髮從掌中溜走,唇邊黯然扯出一抹笑。
原來,她竟在幾日之間,白了鬢角。
……
……
次日清晨,一大幫人前後忙亂一陣後,葉其安一身繁複華麗的宮裝步出房門。房門外,那小太監垂首而立,見她出門,立刻舉起手臂讓她搭扶。
葉其安望他半響:“……你叫什麼?”
小太監聞言,身子彎曲的幅度更明顯:“回郡主話,奴才叫孫善。”
“從此你便要跟著我了?”
“回郡主話,奴才是在郡主身邊聽差。”
再望了一眼,葉其安輕輕扶住他的手。
“……可憐。”
……
出得徐府大門,徐輝祖早領了屬眾,置了儀仗,只等葉其安上車,便朝著宮城而去。
巳時正,應該是六百年後的早上九點。那時的九點,葉其安通常都是在亞清醒的狀態下,坐在教室裡上課,而此刻的九點,她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像列隊等待檢閱計程車兵,尤其膝蓋附近的,更像是已經開戰了般繃得緊張至極。
數月之前,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姿勢,等待著同一個人發號施令,不一樣的,是那發號施令的人,更加顯得蒼老了。
雖然已將近四月,大殿裡依舊寒氣逼人。明明近在咫尺,又好似遠在天涯,兩抹明黃身影就這樣居高臨下地望過來。
第一次,葉其安知道,原來黃色可以有這樣細微卻偉大的區別。一直覺得皇太孫身上的黃色如同陽光一般耀眼,此刻與皇帝的龍袍一比,卻立刻暗淡下去。只是,那灼目的顏色,映襯著老人灰敗的臉,卻已經格格不入。若非那一雙仍然精光四溢的眼,那衰老的容顏恐怕早已湮沒在那一片金芒之下。
況且,即便豔如暖陽,也驅不散殿內沁骨寒意。
連續不斷的一陣咳嗽之後,年老的帝王終於將視線移向了葉其安腳邊臥著的小包——
“那白虎——”
就彷彿知道自己被點了名,小包抬起迷濛的眼,懶洋洋翻個身將頭搭在葉其安膝蓋一側,張嘴打了個呵欠。
“帶下去殺了。”皇帝的聲音冷淡而無情。
立刻有侍衛攜了鐵索而來。
興許感知到了來歷不明的殺氣,小包抬起頭,微微張口,呲著利牙,喉嚨裡發出低沉吼聲。葉其安不發一語,只是抬手輕輕放在小包頸間。小包頓了聲,歪頭將葉其安的手指含進嘴裡裹了裹,又閉了眼睛,輕輕甩著尾巴。葉其安唇角淺揚,愛憐地撫弄它頭頂月牙,渾然不理如狼似虎的一干侍衛。
“好。”皇帝冷冷一笑,“好得很。”
侍衛們聞聲止住了腳步。
許久沉默後,皇帝才又開口:“抬起頭來。”
葉其安抬頭,目光平直迎向君王銳利如刃的眼。
“聽聞入宮之時,你不顧攔阻執意將這畜牲帶在身邊。”皇帝聲音裡寒氣森然,“你眼裡可還有朕麼?”
“我不過是想讓它一直待在我身邊,並無對陛下不敬之意。它通曉人性,不會傷人。”葉其安淡淡道。
“不遵上命,已是大不敬。”皇帝稍稍抬高了音量,“你當朕真不會殺了這畜牲,殺了你?”
“殺了便殺了,”葉其安垂眼,“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