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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人守護,即便上得山來,恐怕也難分毫不損。”
韋諫肩背一僵,緩緩回身,深瞳冷冷注視察爾斤。這時,窗外空中落下一隻大鳥。韋諫頭也不回,抬高右臂。那大鳥撲騰幾下翅膀,穩穩落在他手臂上,歪頭打量窗內。
“這鳥不錯,不知肉香不香。”察爾斤舔舔唇,看著韋諫從鳥爪上取下一卷紙將鳥放走,“啊,可惜。”
韋諫將紙卷展開,只略看一眼,眉峰皺起,雙掌交錯,將紙張磨為碎末。他抬手接過察爾斤手中水杯,喝下杯中解藥,隨手將水杯丟在一邊。
“調息一個周天即可。葉姑娘恐怕也就該到了。”察爾斤支了上身在窗欄上,手撐在腮邊,微微抬頭,閉目享受涼風拂面。
“為何又將她引來?”韋諫在榻上盤腿而坐,聲音平淡,聽不出情緒。
“若不是她來,門主一心求死,我那鳳凰山之約豈不得等到下一世?”察爾斤打個呵欠,昏昏欲睡的模樣,“門主安心,葉姑娘有宮中侍衛相送。那姓韓的仍需藉助朝廷之力,不敢輕舉妄動。”
韋諫合上雙目,不再理會。
“啊,對了。”察爾斤忽又開口,卻是對著無塵等人,“我還帶了份禮,煩請哪位取來?”
無塵看了一眼韋諫,轉身離去,不一時推門返轉,身後跟著腳步沉重、神色悽楚的紅蔻。甫一進門,紅蔻便撲到跪在地上。無生門人皆漠然相對。
一刻之後,韋諫和柴秀先後睜開雙眼。兩人臉上青紫已然消退,只是柴秀面色仍是蒼白。
韋諫輕吐一口氣,站起身來,一刻不停徑直往外走去。無生門人紛紛邁步跟隨。經過紅蔻身邊時,柴秀稍作停頓,冷然道:“你與韓遷淮私通謀反,違犯門規,罪無可恕。在此等候門主發落罷。”
紅蔻全身一震,死氣沉沉,悽然道:“……紅蔻知道。”
……
……
腳下石階萬眼向上,延伸到視線不能及的地方。葉其安看著面前石階上斑駁的紋理。數月前,斯文儒雅的韓遷淮便是沿著這石階將她送離無生門。今日重走舊路,故人依然,卻已勢如水火。
此刻,淡雅如菊的文雅書生,手執突兀至極的錚亮長劍,面色沉靜,從高處垂眼望來。身後,一色赤衣的部眾刀劍出鞘,靜靜等候著領袖的一聲令下。
“葉姑娘安好。”沉穩有禮的態度,平和的語氣,韓遷淮彷彿只是在和許久不見的老友敘舊。
葉其安抬頭,望進對方清冷的眼底,對這個將冀山捲入滔天駭浪中的人卻連一絲仇恨的慾望也無。
“孔杏,”韓遷淮又看向那手繞黑綢的瘦小女人,“我與陶將軍有約在先。你們只需困住四堂人眾,我自會將韋諫人頭奉上。為何出爾反爾,插手冀山事務?”
葉其安愣了一愣,喃喃低語:“……是要他死嗎……”
趙哲聞言側頭看來,似要回答,石階上韓遷淮踏前一步,舉起手中長劍,劍尖正對著葉其安。
“你即已上得山來,”韓遷淮唇邊扯出一抹淺笑,“便安心將命留下罷。”長劍輕靈在空中劃出灼目銀弧,赤衣部眾立刻集陣攻來。
孔杏冷叱一聲,旋身迎上:“好大的口氣!卻也看你留得住留不住!”
“孔杏,我不欲與朝廷為敵,你等最好快快讓開!”
“動了朝廷要的人,便是與朝廷為敵,你難道不知?”
“既如此,便留下與她做伴罷。”韓遷淮折身讓過孔杏一擊,劍勢如虹,直直向葉其安逼來。孔杏回身欲救,去路被赤衣部眾攔阻。對手武功遠弱於她,但不顧性命拼死攔阻,一時令孔杏脫不得身。同行九人皆是身手不凡,卻同樣因赤衣部眾不要命的糾鬥束縛了手腳,雖不至於落敗,可是也無暇他顧。
“姑娘退後。”趙哲將葉其安攔往一邊,手握佩劍迎向韓遷淮。
葉其安腳下無力,踉蹌跌坐在石階旁斜坡上。無意識地抓緊地上青草,她愣愣望著趙哲與韓遷淮纏鬥在一起。此刻韓遷淮與手中長劍,不再有突兀之感,劍隨意動,翩若驚龍,竟是武藝超群。他一雙眼中,精光四溢,明明殺伐冷冽,偏偏令人以為他不過是閒庭興步,寄情竹蘭。
這一刻,葉其安真實地體味到了何謂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含義。只是,這公子手中長劍,卻是要用她血脈中的鮮紅來餵養。
腦中隱隱浮出一個念頭……那長劍暫時被阻隔在幾米之外,但劍鋒傳達出持劍人的森然殺氣,鮮明到令她彷彿被寒冰籠罩全身。難道,韓遷淮如此處心積慮、不惜將部眾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