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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其安手握成拳,極力壓制著心裡對這人的厭惡。
察爾斤卻愈發得勢,起身踱到葉其安身側,彷彿根本沒看到封青的戒備和腳邊小包已經做出的攻擊姿態,俯身湊近,極為曖昧地輕聲道:“在下倒是想到一人,若是夫人肯許良宵一度……”
葉其安抬眼看他,冷冷道:“你不是喜歡男人麼?”
“啊,那倒是。”察爾斤眼角輕佻,笑容不減,“不過,若物件是你,是男是女,又有何關係……”
封青已站起身來:“察兄——”
察爾斤嘻嘻一笑,直身走回原坐:“封神醫安心,我與葉老闆說笑罷了。不過,說我想起一人,卻是真話。兩位日常皆在宮中行走,卻未聽說麼?”
“聽說什麼?”封青似有所思,“難道——”
“不錯。”察爾斤往椅背上一靠,“本代少林方丈正在京城。”
“有少林純陽內功相輔,自然更好。”封青看向葉其安,“我與達摩院首座智空相識,若他同行,自信還能賣我幾分薄面。不過馮公子恐怕不能久等。唯今之計——”
察爾斤輕飄飄插了一句:“郡主還是去搬聖旨罷。”
葉其安看向封青,封青點了點頭。
“馮昭能撐得過一夜麼?”葉其安將視線從馮掌櫃身上移到廂房方向。
“能。”封青道。
“那我明日一早進宮。”
“多謝公子大恩!”馮掌櫃感激涕零地跪了下去。
……
……
天剛矇矇亮,葉其安便帶了趙哲、小包直接從臨江閣趕往宮內。到得幹清宮,留趙哲、小包在宮外,葉其安獨自進宮,將侍奉皇帝寢宮外間的張德海叫起來。
皇帝年老,又因久病,一向淺眠。葉其安才問了張德海兩句,裡間便傳出了聲音。
“誰在外頭?”
張德海老臉一垮,急急給葉其安打眼色。
葉其安上前在門邊稍抬了聲音:“皇上,是安陽。有急事求見皇上。”
“安陽麼?”皇帝聲音中並無不耐。張德海這才放下心,掌了燈進去,侍奉皇帝洗漱穿戴。好一會兒,張德海過來掀起門簾。
“郡主請。”
葉其安低頭進去,給坐靠在床上的皇帝磕了頭,等到皇帝說了免禮才起身站在一旁。
就著參湯吃了藥,皇帝抬頭,淡淡問道:“說吧,什麼事一大清早來見朕?”
葉其安簡略地將事情說了。
“唔。”半響,皇帝點點頭,“臨江閣原是你名下產業。雖說如今你身為郡主,再從商未免於禮不合,但若不管不問,不免叫底下人寒心。了明方丈的確奉詔來京,於鐘山靈谷寺為朕祁福。頒旨之事張德海去辦罷,安陽留下陪朕說話。”
張德海應了,將手中參湯遞給葉其安,退了出去。
皇帝擺手拒絕了參湯,示意葉其安在一旁坐下:“你昨日去見過太孫,怎麼樣?”
“皮肉之傷,太醫精心照料,不會有事。只是有些發熱,好像為戶部的事煩心著。”
“唔,發熱麼。”皇帝點點頭,“你可知是為何事煩心?”
葉其安搖頭:“沒問。”
“為何不問?你若是問,太孫豈會不說?”
葉其安微微皺眉:“那些事,太攪腦筋,聽了我也弄不懂,不如不聽。而且,我倒覺得,問了,殿下也不一定會告訴我。”
“噢?”皇帝隨即輕輕一嘆:“社稷社稷,本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加在一起,便成了大事。吏治之弊,莫過於貪墨。戶部侍郎郭桓盜賣官糧,納糧入水、納豆入水,惡行令人髮指,況且涉案數額巨大,遍及浙西四府,牽連十二個布政司,如何處置,確需反覆斟酌,也難為太孫了。”說完,皇帝有意無意地看了葉其安一眼。“若你處於太孫之位,會如何裁斷?”
“站的角度不一樣,看問題也就不一樣。何況這個時代,女人不是不允許議論朝政的?”
“你並非長於深閨、不問世事,平素言事頗有見地。況且不過閒談,又何須避諱?”皇帝說多了話,顯得有些氣力不足,“你只管說便是。”
葉其安垂眸不語,正好皇帝又問了一遍,只好抬頭,穩穩道:“有些人,宜殺不宜救。”
“噢?”皇帝目光一跳,隨即隱去光芒,微笑,“你這女娃,偶爾說話,太過無情,偏偏令人覺得本應如此。這心性,若生於本朝、生為男兒,好好雕琢,未嘗不為良玉美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