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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始終不緊不慢,等待著獵物喪失逃亡的體力和慾望。
王焉終於顯出一絲狼狽,沉重的身體和踉蹌的腳步都在預示著他失去意識的可能。
葉其安的眼前不斷地閃現著“放棄”二字,好像體育課考長跑時,大腦一直在喧囂著讓腳步停下,但也僅只是喧囂,她最後往往仍是跑到終點,即便成績不盡如意,所以此刻她知道自己肯定會堅持下去,除非暈倒,除非——
淡淡光影下,前路中央,靜靜等候著四個修長身影,白衣銀甲、烏髮玉帶。四把拉得飽滿、蓄勢待發的弓箭。箭頭迎面反射著幽幽光芒。
葉其安喘息著扶住王焉搖搖欲墜的身體,因為驟然停步失去平衡而跟著跪倒。
身後追兵的衣袂在風中的“喇喇”聲清晰可聞。
前後夾擊,即便插翅也難飛。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葉其安反而平靜下來,調整著呼吸,仰頭最後看一眼天空。
然後,弓弦鳴響,銀芒破空而來,箭矢離弦的下一刻,四道人影飛射而出,緊隨箭矢方向,斷絕了任何可能的生路。
意料之外,攻擊的物件卻是身後的追兵。
突然的放鬆,胸口一陣虛空,葉其安軟軟坐倒在地,不解地望著遠處那四道人影和蒙面的追兵拼鬥在一起。
是王焉的救兵?
身邊王焉看透她的疑問,斷然搖頭。
四個箭士身姿矯健,以弓箭做兵器,面對兇悍的蒙面人,攻守自若,流暢的步法,翩飛若游龍。
彷彿有什麼在重重敲打著神經,葉其安幾乎忘了周遭的一切。她清晰地聽到自己口中冒出了幾個字:“盤雲步……”
身邊“嗵”的一聲響,王焉倒臥在地,驚醒了葉其安的茫然。她看到王焉和地面離自己遠去,彷彿自己變成了會飛的風箏。
近在咫尺一張華潤細膩的臉令人感到陰冷滑膩。
陰惻惻一聲笑——
“小姑娘,你不是欲拿我性命麼?在下可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第二十七章武林故事
“清江園”樓上西北角的一個雅間窗內,站著一個面容恬靜、略有病態的婦人,靜靜垂頭,望著樓下正門處的人來人往。
門口幾位客人正整裝待發。其中一人身上似乎有傷,早早被下屬送入馬車,隨後上車的是個臉色有些慘白的錦衣男童。車伕身著青衣,往日總是親和的面容,此刻不知為何竟變得嚴肅至極。
“夫人,可看夠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婦人身後的軟塌臥著一個容貌極為普通的男人,優雅地舉著一塊軟糕送入嘴裡,粗俗的樣貌、雅緻的舉動,看上去極為突兀。
窗邊的婦人形色不動,只從眼底流露出憤恨和急切。
“窗邊風大,當心受涼,為夫的可要心疼。”男人離開軟塌,悠然走過來,神態極為親密地靠在婦人身側,一同望向樓下,“啊,他們要走啦?果然是心急得很。夫人,為夫的忘了可曾對你說過,昨夜連夜出城的一男一女身邊竟然帶著一隻白虎呢。可真是稀奇。咦,夫人似有話要說?啊,為夫的忘了,夫人被點了穴,怎說得出話來,嘻嘻。”男人動作輕柔地將婦人抱起移到榻邊坐好。婦人眼中有抗拒,卻連手指都未動一下。“韋義莊四處尋我,我偏就藏在他們眼皮底下,夫人說好笑不好笑?”男人捻了一片香糕遞進婦人嘴裡,手指在她下顎施勁,令她吞下,“你明明就在眼前,他們卻只當陌生人,為夫做的這面具可還入夫人的眼?”
男人緩緩走到窗邊,姿態優雅。
“你的同伴,此刻許在趕往南海的路途中,找尋被人劫持南下的你。山高水長,此去經年,恐怕是很久都不能見面了。啊,對了,你可知道替你擋刀的那人究竟是誰?”男人轉回身來,眼中輕浮地笑,“那人封土於燕,乃是當今皇上的四子。此次堂堂王爺不惜捨身救你,還有將你從天牢中救出的皇太孫——若你天香國色,或是胸藏經緯也便罷了,到底你身懷何物,令得這許多權高勢重的人如此掛心於你?”
王焉、王焉,原來其實是燕王,原來是那個創造了明朝輝煌的一代君王。難怪覺得眼熟,難怪覺得面對他壓力千鈞……
臉上的面具擋住了葉其安的表情,只是雙眼盯著同樣易容了的察爾斤。
“不過,你卻實在有我求之不得的東西。上天待我不錯,若非燕王被刺,我卻還不能如此輕易將你擄來。”察爾斤滑膩的聲音像蛇一般,絲絲入耳,“‘盤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