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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上臂,“肖指揮使往哪裡來,在下便是往哪裡去了。”
肖指揮使冷冷一哼,不再理會,負手望向遠處混戰聲傳來的地方。
這處街道的寂靜,與那一邊的喧囂,如同冰火兩重天。若是身處街外,誰也難料僅僅數牆之隔,竟藏著一支精銳錦衣衛,悄無聲息地,等待著隨時發難。
“嘖嘖,”察爾斤面含笑,“不過幾個江湖人,何犯如此?”
“哼,斬草除根。”肖指揮使冷聲道,“他們既敢來劫法場,便不能縱虎歸山!”他揮手一指,“那些人,置於戰場,皆是能萬軍之中取將首級之輩,京師重地,下官豈敢怠慢?”
“萬軍之中取將首級,或許不假。”察爾斤往身後看了一眼,“不過,竟連這玩意也拿出來,未免叫人心驚膽顫了。”
掙扎中的葉其安沒有預兆地停下來,愣愣回頭,目光越過殺氣四溢的錦衣衛,停在不遠處那烏沉沉的龐然大物上。
一尊鐵火炮。
“有備無患。”肖指揮使語氣不變。
“大人英明。”察爾斤嘻嘻一笑,“在下可要覆命去了,大人給讓讓路。”
肖指揮使不說話,抬手輕輕一揮,身後錦衣衛讓出一人通行的道路。
“多謝。”察爾斤虛禮一下,拉了葉其安要離開。葉其安愣愣望著鐵火炮,渾似忘了周遭,腳下不動。察爾斤皺眉,索性又將她負在肩頭,足下一點,人就輕飄飄如葉,轉眼已在數十米之外,身後一眾錦衣衛目中也不由露出敬慕之意。
……
……
東宮正殿。
皇太孫負手而立,遙望南方。
“殿下,”太監李鴻小心翼翼湊上前,“藥好了。”
皇太孫擺了擺手。
“是。”李鴻應著,退了出去,遣走送藥的小太監。
殿中復又陷入一片寧靜,正如同今日午時以來的每個時刻。
終於,報信的人來了。聽完訊息,李鴻的目中也不由有一絲如釋重負,連忙進殿。
“殿下,”李鴻的腰深深彎下,身體彷彿要從中折斷了一般,“總教頭回宮了。”
皇太孫眼底突然閃過一絲慌亂,許久之後,才語氣平淡地吐出幾個字:“她……怎樣?”
李鴻自然知道,自家主子那刻意的平淡之後,掩藏著怎樣的波濤洶湧,急急回答:“回殿下,一切安好。”
皇太孫眼一閉,再睜開,眉宇舒展:“……是麼。”
……
……
幹清宮外,葉其安站在漢白玉臺基之上,保持著與東宮主人一般的姿勢,遙望南方。相隔已遠,耳旁卻彷彿還聽得到洪武門外的令人恐懼的哭喊慘叫,眼前彷彿還看得到血肉飛濺的修羅場……她閉一閉眼,心底湧起無止境的厭倦和疲憊。
死也好,活也好,隨它去吧。
對抗不了,逃避不了,那就隨它去吧。
她仰首向天。天空藍得恣意,陽光施然灑在身上,那麼慷慨,那麼包容。一陣風來,揚起她一頭白髮,輕輕揚揚,悠然不止……
宮門緩緩而開,張德海迎出來,見到那一頭白髮,雖早已知曉,卻還是沒掩住驚色。葉其安身上衣物已煥然一新,可惜這一頭髮絲,恐怕再已不會迴轉,在豔陽之下,無比刺目驚心。
宮內又走出一人,卻是凜然自威的燕王。張德海連忙回身一禮,退開幾步。
“安陽。”燕王沉聲喚,看到緩緩回身的葉其安,那一雙眼裡,已經找不到靈魂。什麼東西,在燕王眼底一閃而過,不等人察覺便已消失不見,他渾若無事地轉身,“隨我去見父皇。”
葉其安便如同開啟開關的人偶,舉步隨燕王入宮。
#炫#以往在宮內自由行走時,幹清宮的南書房,葉其安也從未到過,這時,燕王卻將她直直引往南書房。
#書#皇帝龍袍在身,由一個太監扶著,站在書房西向牆邊,就著明亮燈火,觀看牆上所掛一幅巨大地圖。
#網#燕王一入書房,便跪地向皇帝行禮。葉其安垂頭跪在他身旁後側。
“起來吧。”皇帝語氣平淡地開口,卻沒有轉回身來。
燕王起身,恭敬站在一側。
葉其安卻只是從地上站起,一步也不挪動。
“安陽,”皇帝道,“你過來。”
葉其安抬步走到皇帝身邊。皇帝將擱在太監臂上的手抬起,朝她遞過來。她沒有動,也沒有伸手。一旁的燕王卻已變了臉色。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