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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嘴裡的小動物,不耐煩地咂咂舌頭。
那小動物落地之後,突然掙了一掙,有些茫茫然地抬起頭來,往四周看了看,隨即驚惶地彈起,箭一般竄入樹叢中不見。
小動物“死而復生”,倒叫周圍的人吃驚之餘有些愣怔。反是小包自己,毫無所動地就地躺下,就著嘴邊嚼了一口青草吃著。
此刻,即便是修為高深的兩位大和尚,恐怕也會有幾分詫異。
“我這虎並不是吃素,不過是昨晚吃壞了肚子,胃口不好。”葉其安卻在這時冷然道,“兩位大師越過外面錦衣衛找過來,自然不是巧遇了。有什麼事,何不快些?”
有了上次的事,她身邊明裡暗裡,不知多了多少錦衣衛,自然不可能再與旁人有“巧遇”的機會。剛才飛身掠出的護衛,自然是去檢視外圍的錦衣衛為何竟沒有一點動靜而放進來兩人。
了明方丈聽她開口,面色一沉,看著她一頭白髮,眼底又多了幾分憐憫:“郡主此時心中戾氣……”
“大師若是來殺我的,就快動手,若是來說教的,”葉其安抬腳就走,“那我就不奉陪了。”路過智空身旁,她停住了腳步,誠懇一禮,“大師,當日出手相救臨江閣掌櫃之子,此恩我牢牢記在心裡。”
智空得了明授意,喚住了就要離去的葉其安:“郡主若有心,此前所說四年之劫,還請郡主念在天下蒼生……”
“大師,”葉其安頭也不回,“我早已說過,四年的大亂,並非是我說了算的。兩位與其在這裡勸我,不如快快回去嵩山,或是遍遊天下,能救得幾人便救幾人吧。這世上的事,該來的,誰也擋不住,要走的,誰也不能留。大師不是說過隨緣麼,怎麼卻比我還看不透……”
望著葉其安離去背影,了明卻恍若遭雷霆一擊,神色大變,竟有些站不穩。
“方丈?”智空微驚,抬手在了明背上一拂,渡了真氣過去。
了明被他一拂,穩住身影,看著葉其安離去,良久不語。
智空合十,低頭靜候。
終於,了明抬頭向天,又往著遠方環顧一週,眼中大徹大悟:“無事了,回山罷……”
回程中,葉其安棄車不坐,將帶傷的孫善和小包留在車上,自己騎上了隨行的紅馬烈風,松握韁繩,任由馬兒隨心而行,任由一路行人側目。這樣,回返郡主府,已是暮色初上。
府門前,趙哲率幾名侍衛翹首以盼,見葉其安回府,都是鬆口氣的模樣。
葉其安跳下馬,將韁繩遞給趙哲,正要拾階而上跨進大門,心裡一動,側身望向對街的一抹人影。
“那人,”趙哲上前來,低聲道,“已等了一天。”
那人,一身風塵,頭髮草草束起,衣衫襤褸,唯獨一雙眼明亮有神,遠遠地,彷彿都能聞得到那人身上淡淡的新鮮泥土氣息。
良久,葉其安回頭往府裡走去:“讓他進來吧。”
偏廳裡,葉其安沒有坐相地攤在椅中,望著並沒有如同往常一般下跪、已經清洗乾淨的男人。
“我並不感激你替我擋那一劍。”她說,“你明白嗎,次郎?”
“擋那一劍,”次郎的漢語流暢了許多,“我不欠你了。”
“你從來就沒有欠我。”
“擋一劍,不欠了。”次郎執著地說,“回來,因為我想來,不是欠你。我傷好了,可以幫你。我沒有親人朋友,你管我吃住。”
“可是,跟在我身邊,也許明天就丟了命。”
“能活,就活著,不能活,便不能活。”
葉其安抬起眼,唇角突然一扯:“……是啊,能活則活,不能活就不活,的確如此。可惜,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卻花了那麼多時間才學會……活也好,死也好,其實又有什麼區別……”
……
……
數日之後,又是清晨,又是等待太醫離去之後,葉其安帶著人,還有再不會獨自留下的小包,出府而去。
這一次,要去的,是臨江閣,要見的,是燕王朱棣。
太醫臨走時,仍是拉著孫善一旁說了幾句話。
有次郎在,葉其安便知道了他們說的是什麼。
“……心病還需心藥,萬萬勸解郡主殿下寬心……”
葉其安看著眼前一縷因風而起的髮絲,不覺輕笑出聲。
臨江閣外,馬車停穩,葉其安掀簾而下,隨行人早已下馬靜候。
眼前的臨江閣,又是那個曾經名噪一時的藥膳館,門樓上大紅的燈籠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