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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你的心情……沒有了重要的人在身邊,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她轉過身,慢慢朝著外面走去。走出幾步,身後牢房中韋諫在輕聲吟唱著什麼,令她猛然站住腳步。
韋諫在低聲吟哦的,正是那首她曾經寫在紙箋上的曹雪芹的紅豆曲。
原來,那夜,並非她的夢;原來,他果然就在她房中……
……展不開的眉頭,捱不明的更漏。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她閉一閉眼,苦澀低語:“兩個可憐蟲……”
……
……
幹清宮門外,葉其安一絲不苟地跪在門前,等待著皇帝宣召。
宮門終於緩緩開啟,出來的,是張德海。
“郡主,快別跪著了。”老太監滿面為難,“皇上說了,若是為那反賊的事,便不會見你。郡主快些起來,小心跪壞了身體。”
聽著張德海的話,葉其安只是固執地搖頭。張德海無法,只得嘆著氣返回了宮中。
許久,緊閉的宮門再次開啟,卻是一位宮裝貴婦,在宮女太監的攙扶擁簇下,踉蹌出門。宮門在這些人身後沉重閉合。宮裝貴婦突又轉身,拜倒在門前,用力拍打著大門,一邊哭泣,一邊哀求:“父皇——饒了他吧!父皇——饒了他吧……”
悽苦的哀哭,卻彷彿石沉大海,得不到半點回應。
宮裝貴婦終於絕望,在宮女攙扶下,站起身來,慢慢走開。路過葉其安身旁時,貴婦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走出兩步後,停下腳步,回身又看過來,似乎認出了跪在地上、身穿平民服裝的人。
“……是你?!”貴婦的神情從哀慼轉為猙獰。她雙手直直前伸著,朝葉其安撲了過來,“是你這妖女!你這喪門星!若不是因為你,駙馬他又怎會被父皇關起來?若不是因為你,父皇他又怎麼會狠心要讓女兒家破人亡……”她死死抓住葉其安的衣領,尖銳的指間在葉其安頸中劃過,留下一道道血痕。
葉其安漠然望著眼前的安慶公主,心裡已經沒有地方去放對她的同情,只是煩躁和不耐。
“公主,”她明知說出來,對這個就要失去丈夫的女人是殘忍的,但仍是忍不住開了口,“不管有沒有我,駙馬都活不過這個月了。”
安慶公主一震,隨即大怒,揚手狠狠打了葉其安一耳光,猶不解恨,第二個耳光又接著落下。
“來人!”安慶公主暴怒之中,起身退開,“替本宮狠狠教訓這賤人!”
身側的宮女太監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眼前的兩人,一人是皇帝寵愛的親女,另一人卻是近日極為受寵的郡主,兩邊都是不能得罪的。偏偏幹清宮門緊緊閉合,顯然裡頭的人是不打算管這事了。
安慶公主猶在盛怒之中,在父親那裡受的委屈,此刻都化作了憤怒,要朝著葉其安盡數發洩出去,眼看身旁的下人們面有懼色,更是癲狂,不斷嘶聲喝斥。有兩個太監抵不住,只得試探著上前。
葉其安身邊的侍衛不敢攔阻安慶公主,對宮女太監卻絲毫不手軟。幾聲慘呼之後,這兩個太監跌倒在地,不斷翻滾。另外的宮女太監哪裡還敢上前。
“反了!反了!”安慶公主怒聲喝斥,“與本宮作對,你們不想活了?本宮定去請父皇下旨,將你等滿門抄斬!!你們不敢打是麼?那本宮不會打麼?”說著,急步上前,揚手便朝著葉其安揮下。
“安慶住手!”不遠處有人喊了一聲。
安慶公主聽而未聞,落下的手一刻不停,重重打在葉其安臉上,緊接著,第二掌又要落下,出聲阻攔的人趕到,出手將安慶公主拉開。
“安慶!你這般撒潑,成何體統?驚擾了父皇,如何是好?”站在安慶身旁的人,氣度超凡,眉目俊朗,一身王者風範,攝目驚心。
“四哥!”安慶公主滿腔的怒火,又化作了無盡的委屈,攀住來人的手臂,哀哀哭泣起來。
“罷了,你先回去。駙馬之事,待我再去與父皇求情。”幾番規勸,終於令安慶公主點頭答應。待公主一行遠去後,來人看向了仍舊跪在地上,臉上紅腫了一片的葉其安,“郡主,咱們又見面了。”
“王爺。”葉其安垂首而應。
“唔。”燕王點頭,眼光移到她臉上紅腫,“安慶如今心神不安,下手重了些,你莫怪她。”
“我不怪她。”
“這便好。”燕王說著,抬步朝幹清宮門而去,走出兩步,又道,“你若要救那人,卻不該跪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