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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爹爹孃親救命的好。”
年輕人的臉色又灰敗了幾分,正好這時,臨江閣門口悠悠哉晃出一隻巨大的白虎來。白虎朝這邊望了望,打個呵欠又晃了回去。小和尚智真已經快樂無比地追隨著白虎的身影而去。
在小和尚一聲聲“小包”的呼喚中,那年輕人顫抖著,伸手接過好似燙手的銀票,如喪考妣地領著從人,車也不敢再坐,朝著來時方向倉皇離去。
“嘖嘖,”紫袍男人搖搖頭,“不經嚇。”
“總教頭,”馮掌櫃賠笑,“快請進,小人備了一鍋好湯給總教頭嚐鮮。”
“什麼總教頭,胡亂喊一通,小心害我丟了性命。”察爾斤罵著,望了望臨江閣,“貴客還在?”
“是,都在。”馮掌櫃點頭。
“那我在此玩玩再去。”說著,察爾斤拾起落在地上的風箏,內力灌注線上上,不多時,風箏拔地而起,惹得一眾孩童霎時忘記了方才的變故,開心玩樂起來。
馮掌櫃笑看了一會兒,便獨自返身回去臨江閣。上了樓,三樓雅間外,早有人掀起門簾,馮掌櫃低頭而入,行了禮,道:“回稟太子殿下,那人已領了銀票離去了。”
“恩,沒傷了孩子便好。”雅間裡,手捧了茶杯的太子朱高熾點頭說道。相較四年前,太子的身材更加白胖,但眉目間又添了不凡的氣勢。
軟榻上,窩成一團的錦袍年輕人,頭也不抬,懶洋洋說道:“太子仁厚,天下人的福氣。”說著這樣的話,語氣中卻毫無恭敬,而太子竟也不在意,笑著說道:“郡主的意思,高熾明白,”站起身,“今日時辰不早,我便回宮去了,郡主一路順風。”
“嗯。”葉其安點點頭,蒼白的臉上,泛著一絲病態的潮紅,襯著一頭白髮,令人心驚。
太子看著她,暗自無奈。自入城那日,洪武門樓上一事之後,這位彙集天下榮寵一身的安陽郡主,便始終是這副樣子,沒有怒,也沒有怨,平淡的,冷清的,即便對著皇帝,也沒了該有的恭敬,而父皇對此竟也不以為意,反而縱容,對她的恩寵,甚至超越他們這些親生兒女許多。
“今日是奉父皇之命,前來給郡主送行。”太子又道,“父皇要我臨走再問一次,郡主當真不願再留下麼?”
“我留在這裡做什麼?”葉其安抬了抬眼,“皇上若是不放心,只管殺了我就是。”
太子一嘆,道:“郡主說這樣的話,可是會讓父皇傷心的。”
葉其安側了頭,看著窗外:“皇上和太子不用再留,我不會改主意,就只當從沒有過我這個人吧。”
“是。”太子應了,又道,“雪妹——”
“你不用再說,我不會原諒。”葉其安語氣冷漠,面色無波地吐出一句。
太子無奈嘆氣,點頭:“知道了。那我便回宮了,郡主保重身體。”
葉其安點頭,也不起身,甚至眼也不看,直至太子出門離去。
不多時,一陣歡聲笑語中,察爾斤領著雨珠兒和小和尚智真走進雅間。
“雨珠兒、智真,你們過來。”葉其安招招手,待兩個孩子有些緊張地收起笑意走到面前,又說,“你們今天做的事,該獎,也該罰,獎的是你們勇敢無畏,罰的是你們將自己置於險地。明白我的意思嗎?”
智真低頭,認真點點頭。雨珠兒雖然嘟了嘴,可還是應了聲:“知道。”
“那好,獎去找香姑姑領,罰的找誰,不用我說了吧?”
“是。”兩個孩子同聲應道,轉身出了門。
一直靜靜看著的察爾斤,此刻挑了挑眉,笑道:“不曾想到,郡主教訓起小孩來,還真有些夫子的味道。”
葉其安看他一眼:“怎樣?”
察爾斤在一旁坐下,伸了伸四肢,懶洋洋道:“二老已動身了。”
話音剛落,葉其安立刻站起身來,挑簾往外走去:“那走吧。”
察爾斤望著她離去身影,無奈嘆氣:“這女人,真真不討喜……”
……
……
皇宮深處,永樂帝身著常服,站在未曾被大火波及的南書房內,負手仰首,望著牆上巨大的明朝地圖,神色平靜,然而交握成拳的雙手,青筋畢露,暴露了此刻主人並不平靜的情緒。
在永樂帝身後,靜靜站著恭敬垂首的太子,即便已經有了疲意,卻不敢鬆懈身體和精神,直到新皇彷彿終於想起兒子身體笨重,難以久立,側身朝他擺了擺手。
“坐罷。”新皇和聲道。
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