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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額娘為什麼要這麼做?”
“原本是想讓皇后和皇貴妃互相牽制,哀家才讓皇后將此茶親自送給沁雪,未想到熟通醫術的沁雪看穿了此事,但她並未怨恨皇后,就連在牢中自縊也是她精心安排的,因為她知曉,熟知內情的人一定會還她一個清白,日後宮中若是再出現此類事情,便不會草草了結。但皇后並不知內情,也許是這樣,才讓靜嫻誤會至今。”
弘曆不敢相信的愣在那裡,眼前的一切都如此陌生,這個至高無上的尊貴無比的的親額娘卻成了一個劊子手,“皇額娘為什麼要這樣對墨心啊,她不足以對誰構成威脅?”
太后慢慢走近弘曆,雍容華貴的身影覆蓋上了他靠在倚子上的影子,她溫柔的撫了撫他的肩膀,兒時的記憶如泉水般湧在他的腦海中,坎坎坷坷的一路走來,他遠遠離不開額孃的庇護。
太后溫柔的聲音像是哄著受傷的孩子:“皇上如此寵愛皇后,哀家惶惶不安,遠了不說,且看敦肅皇貴妃的下場便一目瞭然。傅恆驍勇善戰,永璉更是被皇上秘密立儲,哀家恐慌富察氏一家會走上年氏的老路。若是輸了,哀家只有這一條命,可皇上輸的卻是大清的百年基業,咱們娘倆兒承擔不起啊!哀家只能握著些皇后的把柄,若是有朝一日,廢后便會輕而易舉。”
清凌凌的淚花從弘曆眼角溢位,他想著皇后聽到靜嫻說出此話後的絕望,心裡便擰作一團,她至始至終都不讓自己知曉,定是怕破壞了他們母子間的情誼,這樣想著,他便更心疼起這個女子,他轉口說:“那沁雪又有何錯呢?”
太后一直覺得愧疚這個花般雕琢出的女子,更心疼她清淡優雅的品行,她的一切,她瞭如指掌,若是如實告知皇上,依他的性子絕對會斬盡殺絕。她只好說道:“是皇上讓哀家將此茶送給沁雪,哀家便藉故讓皇后轉交了。”
弘曆更是驚訝萬分:“皇阿瑪?他為何要這麼做?”
太后搖了搖頭,道:“許是怕她恃寵而驕,也許是怕高斌一家功高蓋主吧!”太后避開了弘曆的目光,透過窗子看著外面若隱若現的宮燈,在心裡說“沁雪,哀家能為你做的,也只有保住他了。”
弘曆有些失望,只是望著地板不語。這些身世顯赫的女子,許是幸運但更是悲哀,那些年,曾經寵愛的女子,許是無人能及但更多的卻早已滅亡。
“你可曾怨恨皇額娘?”太后擔憂的蹙眉。
“兒子不敢恨。”他直起身子,卻不如往昔般魁梧,那明黃的龍袍淹沒在月光中,道出“高處不勝寒”的無奈。
太后半眯著鳳眼,直直望著殿中的玉石盆景,喃喃道:“他一定是個好帝王。”
染秋惆悵的說:“皇上深明大義,體諒主子的苦衷。主子更是至情至性,護了皇貴妃至重之人,所以有其母必有其子。”
太后看著染秋,破涕為笑。
靜嫻看著桌上一盤青青的菜葉,吝嗇的未放一滴油水,兩個白白的饅頭看上去還能入口,筷子觸碰到時卻硬的掉渣,一旁的脆皮乳酪糕點讓人垂涎三尺,靜嫻剛想拿起一塊,才想起來這是嘉妃最喜愛的糕點,若不是旁人送錯了,便是挑揀了別人剩下的送了過來。
這樣想著,她本就沒有食慾,現下倒有些反胃。
“主子,慶貴人來了。”溪薇說話間,已然看見慶貴人踏入了殿內。
“臣妾給娘娘請安。”
“都說過多少次了,你我位份相同,何必行此大禮。”
慶貴人一笑,隨即望到了桌上的殘羹冷炙,“這便是她們給娘娘的膳食?”
靜嫻苦笑一下,溪薇不服氣開口說:“捧高踩低的狗奴才主子都見慣了。”
“回頭臣妾讓雨箏將鹹福宮的膳食撥了一半兒給娘娘送來。”
靜嫻婉轉拒絕,卻拗不過慶貴人,只好應了她。
“前幾日皇上因光祿寺為皇后備下的祭品不潔淨兒遷怒了一批官員,這幾日又處罰了一些未上奏言表悲慟之情的官員。朝中現下人人自危,臣妾也是未想到,皇后的殯天,竟讓皇上性情大變。”慶貴人感嘆道。
靜嫻捻著袖旁的滾邊兒,弘曆一定是心有愧疚,所以他想將最好的一切都給皇后,殊不知,這樣卻辜負了皇后在每個人心中的美譽。
靜嫻嘆了口氣:“但願本宮的阿瑪和雪姐姐的阿瑪未受牽連,如今外朝戰事連連,朝臣誠惶誠恐,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慶貴人拍了拍靜嫻的胳膊:“臣妾聽舒嬪說大金川又鬧事了,傅恒大人親自請命攜軍前去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