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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惶惶不安的走到門前,沉了口氣後,便推門而入,素雅的錦簾垂在地上,桌上的香茗徐徐散著熱氣,如白霧般緩慢氤氳在空氣中,皇后背影蕭條的瞭望,僵硬的身體像是一座石雕。
弘曆心中有愧,看著她的薄影,心裡一揪,淡淡的兩個字便吐出口:“墨心”。
皇后的身子明顯一震,只是收回了目光,避開弘曆的臉龐,捧起那杯清茶,輕聲應了一句。
記憶中,他們從未如此陌生,這樣冰冷的氣氛像是初冬的夜風,莫名讓人心底發涼。
“皇上要如何處理此事?”此話一出口,倒讓弘曆更顯侷促不安,他皺眉望著皇后眼底湧上的失望和悲傷,沉默了許久,他一個帝王,難道要讓他低頭認錯?
“朕昨日喝多了。”弘曆低低說了句。
“皇上要息事寧人,臣妾只能去做這個‘壞人’,女子以夫為天,臣妾便只能將姐弟之情先拋之一旁。至親之情已經破敗不堪,只是這君臣之情,還希望皇上能手下留情。”皇后冷靜的說完後,面無神情的站起,欲向外走去。
弘曆忙起身:“你要去哪?”
“臣妾去祈福,臣妾罪孽深重,不能為皇嗣延續香火,也不能為夫君分擔煩憂,以至於惹來今日的禍端,只望菩薩看在臣妾昔日行善積德的份上,渡臣妾過此劫。”皇后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弘曆希望皇后可以像靜嫻那樣倔強的指責他一頓,或是像嘉妃那樣哭鬧一場,他看著她這樣平靜的不哭不鬧,心裡的歉意反而越來越濃。
夕陽漸漸西沉,載著幾絲燦爛的餘暉隱沒在了大山的懷抱。依舊是那個時辰,那個地點,靜嫻不由自主的走出了屋子,她以為會看見他,但船頭處,卻見皇后撫著雙臂,痴痴遙望。
靜嫻緩緩走過去,甚怕擾了她的思緒,只是悄悄說了聲:“娘娘,這麼晚了還未歇息?”
皇后扭頭見是靜嫻,只輕微點了下頭後又轉了回去。靜嫻蹙了蹙眉,看著她鳳體抱恙,又一人站在此處,便好心說道:“娘娘當心身子……”
“若是本宮不知曉此事,便不會這樣心痛難忍,皇上在本宮心裡的位置也不會動搖,若是一切還如開始那般該有多好!”皇后柔弱悲惋的聲音像是喃喃自語。
“七阿哥早殤,皇上一直悶悶不樂才喝多了酒,以至於做出此事,臣妾也懂得這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皇后並未不領情,語氣反而變得有些強硬,“你怎會了解一個鮮活的生命漸漸在你眼前消逝不見,本宮接二連三失去了兩個孩子,你怎會了解這種苦痛?是不是這些罪孽都要疊加在本宮的孩兒身上?若是這樣,本宮情願他夭折在肚子裡。”
靜嫻本是好意相勸,卻被人這樣誤解,她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孩子,她還未來的及看見他們的容顏,便被旁人扼殺在了搖籃裡,皇后又怎會懂得這樣的蝕骨之痛?
手機的火焰勾起了埋葬在她心底的陳年往事,她激動的開口:“你又怎會理解這種痛苦?一個本應鮮活的軀體變成了濃濃的血腥從身體中脫離,你看不見他的面容,甚至在夜深人靜懷緬傷痛時,也只是按照自我的想象去勾勒著那副還未成形的面龐。兩個孩子又怎樣?臣妾也失去過兩個孩子,可悲的是連他的皇阿瑪都不曾知曉他來過,這一切都是拜皇后娘娘所賜,金棺喪儀,臣妾的孩子都沒有,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皇后踉蹌了一步,睜大了眼睛,胸口劇烈起伏,“什麼?什麼是拜本宮所賜?”
翻滾的白浪擊打著船底,泛起的水聲像是靜嫻不平靜的心,既然一切已經這樣了,大不了同歸於盡,她大膽開口:“你還記得賞賜給皇貴妃的安神茶嗎?臣妾誤喝了它,便是它要了臣妾肚子裡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它讓皇貴妃終身不得有子,這樣的罪孽,與皇上相比,又孰輕孰重呢?”
“安神茶?安神茶?”皇后一遍遍的重複著這樣的話語,她沒有,她不過是奉太后之命將此茶給了皇貴妃,原來是太后,是太后怎麼辦?皇貴妃已殯天,現下是死無對證,她想著去告訴皇上,但不可以,太后是皇上的親額娘啊,她怎能讓皇上左右為難?
皇后纖薄的身子在夜風中輕顫,像是隨時都能被颳倒,她還沉浸在欺騙的漩渦中,只留下靜嫻憤怒的喘著氣。
皇后莫名的冷笑了兩聲,那陰森的笑意伴著徐徐涼風,讓靜嫻從頭到腳都在發麻,她無力的高昂起頭,像是不敢相信這一切,“原來這便是懲罰?你的孩子和沁雪的孩子,哈哈,真的是一命抵一命。這些都變本加厲的算在了本宮身上,原來都是本宮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