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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悵然的站在雨中,大雨沖刷著她劍上的血跡,誰的一輩子沒有些貪求?誰的年少無知沒有些痛楚?若是昔日,有人可以助自己一把,是否又會是另外一番模樣?
子喬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正徘徊不安時,卻見弘軒拉著靜嫻大步跑來,他有些震驚,並未詢問,只是將馬車掉轉了個方向,停到兩人面前。
靜嫻喘著粗氣,看見面前的子喬,叫了聲:“師父。”
“快上馬車。”弘軒催促著。
馬蹄飛揚,雨水四濺,偌大的紫禁城在靜嫻眼中漸漸消失成了一抹紅點,別了,華麗的活死人墓,別了,看不透的“冷麵帝王”,這一刻,沒有烏拉那拉氏,沒有愛新覺羅氏,只有兩個歷經千重考驗,牽手結伴的平凡人。
又回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空靈寺,靜嫻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便走出了房間,只聽子喬擔憂說道:“太冒險了。”
“那幾個侍衛是策凌早早安排好的,本想將落微帶出來,可未想到……乾脆撿日不如撞日,宮內一時大亂,無人顧得周全,我便將嫻兒帶了出來。”弘軒指了指他和靜嫻換下的侍衛裝和宮女裝,像是安慰子喬,又像是自我安慰:“放心吧。我這便去處理下後面的事情。”
“嫻兒。”弘軒看著靜嫻站在他們身後,面色蒼白,忙端起桌上的薑湯,走到她身旁說:“快喝下,別受了涼。”
靜嫻似是還沒緩過神,只喝了一小口,便放下碗,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看著子喬,想等一句安慰的話語。
子喬恢復了鎮定的神色,將弘軒的手搭在靜嫻手上,鄭重說道:“這裡不宜長留,需儘快尋個去處,粗茶淡飯也好,粗布麻衣也罷,去過你們想過的日子吧!”
弘軒緊緊握著靜嫻的手,溫柔看著靜嫻一笑,靜嫻也是回應了他一個知足的笑容。
“你去歇歇,我去去就回。”弘軒對靜嫻說。
“我跟你一起去吧!”子喬看見靜嫻突然有些憂心忡忡,便跟著弘軒一起出了門。
宮中人都知曉靜嫻被白蓮教徒劫持,皇上定會派人四處搜尋,他若是想製造她已死的假象,只能步步引誘,他回身對子喬說:“我們走的時候禁衛軍已經快要來了,想罷已經處理那些死掉的人了。”
“他們會怎麼處理?”
“沒身份的奴才便一襲草蓆扔在亂葬崗,嫻兒心裡放不下落微,我們只能盡力找一找,我也還需要一具屍體。”
天色漸黑時,雨勢較小,兩人便小心進了亂葬崗,腐臭的屍體像是壘砌的城牆,一片烏鴉落在屍體中,嗅著美味的晚餐,不時發出幾聲��說奶浣小�
兩人看不清人的面目,因著落微一身喪服,他們只好藉著未完全暗下的天色費力尋找。正當兩人準備放棄時,卻見一旁的幾具屍體上沒有落著烏鴉,兩人好奇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竟然在最下方看見了滿面血跡的落微,怪不得,送葬的奴才都會在身上塗抹一種“螺香”,那是烏鴉最討厭的味道。
他們將落微埋在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一塊小小的墓碑,子喬親筆提上了“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她終於見到了他“最後一面”,這一輩子,終於可以瞑目了。
弘軒將靜嫻隨身攜帶的髮簪、手鐲帶在了拖來的屍體身上,又將她丟在了河中,這才舒展了一口氣,回眸對子喬說:“皇上定會讓人沿著此路尋找嫻兒,等屍體漂到下游,想罷也早已腐爛。”
他隨手將靜嫻換下的外褂仍在了河岸旁。
天色越來越暗,靜嫻守在屋內,不時的向外面張望。今晚對於弘曆來說,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嘭嘭”的敲門聲打碎了她遊離的思緒,她忙起身開門,見弘軒和子喬如釋重負的一笑,才輕鬆了幾分。
“放心吧,後事我們都安排好了。我們找到了落微的屍體,能有子喬兄親自埋葬她,她也可以安息了。”弘軒溫柔對靜嫻說。
靜嫻糾結的心終於得到了舒展,弘軒懂她,有些話她不必說出口,卻早已映在了他的心裡。
子喬轉身,閉眼默唸了句“阿彌陀佛”,便對二人說:“這幾日皇上定會派人在城內城外大肆搜尋,你們也該早日有個打算。”
靜嫻望了眼弘軒,任憑他來安排,她終於忍不住問道:“我一直疑惑,白蓮教徒是如何闖入宮中的?”
弘軒喝了口茶,沉重說道:“哪裡是闖入宮中的?有些奴才便信奉白蓮教,早年他們倒是還太平,近幾年有些地方官吏壓榨,徭役賦重,才造成了今日官逼民反,只是未想到,他們在宮中的勢力已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