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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這樣的感受——他和青驪的世界,重疊的部分已經越來越少。
“五殿下是有話要同蕭簡說嗎?”蕭簡凝神,伴隨著承淵眉間如今漸重的憂思心底有些不安。
“從今以後,你也沒這麼逍遙的日子了。”視線中那襲鵝黃身影依舊飄揚,歡樂自在,承淵對此只有微笑,卻有些艱澀,“父皇已經同意你跟做我的侍讀,明日記得進宮謝恩。之後……”
蕭簡苦笑,握著韁繩的手骨節泛白卻蒼勁有力。目光炯然的少年抿著唇,沉默須臾方才道:“多謝五殿下。”
“把你也拖下水,實在抱歉。”承淵悵然。
“我已經虛度了四年的時間,郭少已經先我太多了。”蕭簡奮發的意氣裡卻有些許不甘,提及郭培楓的剎那,除卻作為大琿子民的護國心切之外更有一絲柔軟,暗暗浮動在那些分別的時光裡,縈繞在那個站在郭家少年身邊的少女身上,一身水紅長裙,身前一架七絃琴,撩撥起別離音調,逐漸成曲,輓歌難收。
次日蕭簡準時進宮,卻見青驪和承淵一道等候,才知是青驪得知他終於得以重返皇宮,特地過來相迎。君臣之位,卻得青驪如此厚待,這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那以後就可以有更多時間看見蕭簡了。”青驪跟在承淵身邊,卻注視著含笑的蕭簡。
然而昔日練習場中專注鎮定的少年此刻卻彷彿有些心不在焉,眼裡的笑意虛浮。
三人正走去御書房,一路上景物依舊,卻獨獨不見當初那個安靜沉穩的少女。她的一顰一笑只留在記憶裡,留在四年前那一場落雪中。
“聽見沒有,是姐姐的琴聲!”青驪一臉欣羨,朝著琴音傳來的方向,“整個皇宮裡只有姐姐才能彈出這樣的調子。”
“那是你平時不好好學。”承淵開著玩笑,腳下卻不曾有半分減緩,繞過假山拐角時險些與迎面過來的侍者相撞。
“五殿下恕罪。”帶頭的宮女驚慌地跪下,雙手卻仍舊穩穩地端著木案。
“起身吧。”承淵道,見那宮女起身,才看清楚是跟著月棠的,順口問道,“你是月棠身邊的?”
宮女誰垂首,有些敬畏道:“回五殿下,奴婢是跟著月棠小姐的。”
“這藥……”白衣皇子問。
“月棠小姐這幾日感了風寒,奴婢正要送藥過去。”
“那去吧。”承淵謙和,側身讓道,讓一小隊侍者先行。
“我怎麼沒聽說她病了,昨天不是還一起上了琴課的嘛。”青驪看著匆匆而去的一隊侍者,頗有微詞。
承淵無奈,卻依舊溫柔相對,道:“青驪,我和蕭簡過去見父皇就可以,你去陪姐姐吧。”
“是——”青驪拖長了尾音,帶了些撒嬌的口吻,笑著掃了承淵和蕭簡一眼,道,“你們就商量國家大事去吧。”
臨別,少女還不忘朝蕭簡使個眼色以示鼓勵,而後心滿意足地離開。
“公主已經懂事,殿下可以放心了。”視線中少女的背影漸漸淡出,只剩下花紅柳綠,夏意濃郁。
承淵半晌不語,難以說清此時是何種心情,負在身後的手微微握緊,最終只是一句:“我們快些去見父皇吧。”
循著琴音,青驪來到白玉臺下。當初,就有紫衣端坐,玉指撫琴,只是沒有如今淡然從容——那個時候青蘼的眼裡尚還瀲灩著稚氣未脫的成熟。
“姐姐。”青驪道,見臺上少女停下回首,上下凝望間,已是白駒過隙,這一年,她十二,而青蘼將到笈地之歲。
眉眼間有些清冽的神色,青蘼依舊坐在古琴後,長袖籠指,看著正走上白玉臺的青驪,問道:“不是應該和承淵一起的嗎?”
青驪提著裙裾上了高臺,坐在青蘼身邊。裙襬鋪展,彷彿半邊展開的蝶翼,與青蘼及第的長裙後襬組合,正如蝶舞撲翅。她卻看著青蘼重新撫琴,指撥絃,琴音卻已有些顫抖。
“我剛才是和哥哥一起去接蕭簡的。”青驪道。
正抹弦的手微鬆開,指下的音陡然走失,卻被青蘼很快拉了回來。紫衣少女的神情依舊淡定,彷彿剛才的失誤不曾發生。
“我說,蕭簡回來了。”青驪凝視著低頭的青蘼,有些氣憤。
“他什麼時候離開過嗎?”好似隨意的一句話,青蘼撥絃,尾音顫顫,卻已經偏過頭去。
“你想見他嗎?”青驪有些咄咄逼人。
青蘼起身,黛眉深鎖,縱然表面依舊平靜,然而籠在袖中的手已然握緊。她踏下白玉臺,有些孤傲,卻也有落寞,身影照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