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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而果敢不足,他和胤禩註定了是走不到一起的。但是
12、二 。。。
錦端終究留不住,他不禁嘆息,忽而想起胤禩的那個丫頭來。
“我曾記得八弟在兆祥所時有個叫妙蓮的丫頭,她如今可好?”
胤禩彷彿被針紮了一下,他還拿不準胤禛的意思,於是顧不得懷戀,更多的是厭惡,厭惡胤禛的窺探和冒犯。他不動聲色道,“那個丫頭啊,我在外面立府的時候,她不願跟著,就留在宮中了。而今也不知道被派到什麼地方了。”
“這麼多年了,我還記得她。當年那個叫玉箋的宮女行刺胤禟,她竟然有膽量跑到內務府給你作證。當時我就想,到底是跟八弟的人,你平素善待她們,危急之下哪怕一個小女子也敢挺身而出。”
胤禩的心都被這幾句話掏空了,他只感頭昏昏沉沉,彷彿這雨下得更暴虐,看不清世界,他強打精神賠笑道,“竟有這樣的事,我倒不知道。”胤禛暗暗瞧了胤禩一眼,覺得這件事非同一般。他只聽說那丫頭被胤禩送給了太子,原以為純是為了諂媚,見這番情景卻別有隱情。看來這無能為力的失意人絕不止自己了。他自覺與胤禩相惜,便繞開了話頭。“老十和我那內侄女的婚事,怎麼說,我倒是有心做成這門親,可還不知道錦端的意思——這丫頭,讓她姑爸爸寵壞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胤禩疑惑。
“怎麼,你不知道?那天就是八弟妹到我府上送端午的粽子,老十也跟來,見著就放不下了——他當真憨實——我以為你早已知道了。”
暴雨往往下不長久,不久也就雨疏雲開了。寶琪其實有些警覺,胤禩不同往常,才回府來便到自己的院裡來了。
“快下雨的時候,我差人給你送雨具去了,可他稀裡糊塗的,也不知道到哪兒去找,撲了個空,雨也停了。”
“你多慮了,紫禁城那麼大還找不到一把傘麼。”他的聲音陰冷冷的,彷彿方才的六月天壓著的那陣雨。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寶琪不想再言語,卻聽得胤禩道:“老十想納四嫂的侄女做福晉,這事你知道?”
寶琪背對著他,回道:“知道。他本想讓我去說合,我沒依。”
“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都不對我提起。”
“你一個月才回來幾天,況且既然是沒影的事,又何必提起呢?”
他一陣氣血上湧,又壓著不能發在寶琪身上,於是忽而轉身便走,強壓著胸腔裡一口即將噴湧出的血。直到步入立雪齋暖閣中,隔扇門翕然而閉,他抓起桌上的玻璃繡屏猛地向穿堂鏡砸過去。豈止是為了胤?之事,那多年來積蓄的懊惱遺恨,猶如不散的幽魂,他想砸碎遙遙相望的只形片影,然而它卻宛如鏡花水月,時現時空,註定要紛擾一生。
寶琪的眼中
12、二 。。。
晃著奄奄一息的捲簾。她是準備跟他吵一架的,他怨氣沖天,卻與她無干,她連撒氣的物件都做不得。下人們都噤若寒蟬,等著她發作,她的失意反倒好似三兩赤金沉浸了潭底,沒了蹤跡。她深深嘆息著行到門簾跟前,手指劃過一條條的咯稜,那外面的庭院假山魚池皆看不清楚了,天上那一縷若有似無的弦月殘敗寂寥,像是被天狗咬去半邊。
錦端睜眼,亦看到那片月,心下彷彿魚刺泡到醋裡,所有的堅利都銷蝕為無骨的肉。她近乎是醒了,身在喜房中,骨架子無力地散在床上,像張攤開的白鹿紙,等著被墨彩逡染。洇蘸的,無非是喜房裡深深淺淺的紅,如重重疊疊的祥雲,華貴炫目。十阿哥的府邸,連空氣都是陌生的。新鮮的龍鳳被面是皇上欽賜,她把手插到縫隙間,她的手還不夠細,竟然颳得脫絲。她配不上這金貴的江寧繡。
服了藥,頭依舊昏沉沉的,出閣前的情景卻一遍遍地反覆在夢境中。“既然是你姑父的兄弟,自然是門好親。”阿瑪滿面風塵的褶皺中皆是言不盡意的讖語,她點頭,是為了信他,更為了打擊諱莫如深的胤禛。她曾凝視著搖擺的珠簾,其外是徘徊不定的影子,“逞一時之快自然容易,到時候還不是自己的罪自己受!”她不理睬,只是端視玉簾下那雙素緞鞋,點個頭,不費隻言片語。當時她真是得意,如今才知道自己的傻。殺敵八百,自損三千,她想要兩敗俱傷,實際只傷了自己。年少時的夢中樓臺已然遠去了,揭開的是嶄新的天地,是一張張素未平生的陌生面孔。
“你只管躺著,旁的什麼也不用操心。”胤?說道。她片語不言,只是笑。笑是她對待這個新世界的一貫面孔。他對她有十分好,但她明白,他只是覺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