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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這段時日因為籌辦萬壽節千叟宴的事,一天往內務府跑好幾趟。如今的內務府早已被太子的嬤嬤爹凌普接手,胤禛再去辦差事,未免人走茶涼的感慨。
回府見了福晉舒蘭,舒蘭道,“今兒凌保哥哥來了,說胤?找他舅舅阿靈阿給錦端提親來著。”
“哦?”他覺得有趣,低頭吹著茶葉沫,“這事兒他辦得出來。他沒找人跟你提?”
“他不笨,沒找我,直接找的我哥。他若是找我,豈能截過你去不提?”
“那你們是什麼意思?”
“哥倒是沒駁他,就說還得問問姑娘。”
胤禛有點不悅,卻又不好開口,只是沉默。
“這只是託詞而已,他是顧忌老太太早年把錦端配給了你。我這兄弟啊,一輩子謹小慎微慣了,遇見這事還真是為難。這事還是當年老太太病重,怕身後無託,特意提的,當時大夥都覺得不合適,卻沒人敢駁。如今老太太也過世那麼多年了,姑娘也大了,我就問問你,到底怎麼打算。你遲遲不發話,也不能讓她的婚事就這麼拖著。”
他冷冷嚥了口茶,“你既然都定了,還問我幹什麼。”
“我可沒說定,這樣裡外為難的事我不做。”
“她的事,你還不能做主麼?”
舒蘭心頭一沉,想胤禛果然還是捨不得。她不禁嘆氣,“再怎麼說,也是我哥哥的家事。”胤禛無語,舒蘭又道:“你要是不許,我自然照辦,只是醜話要說在前面,錦端自然和別的女子不同,她不是年家的閨女,跟你結親是兩廂得益的事,這侄女配姑父,你不覺得疙疙瘩瘩的,不怕人說閒話,我當然沒話。怪只怪我死不了,倘若我死了,你們沒了這層姑侄的關係,也就罷了。”
胤禛見她如此,安慰道:“說哪兒去了,你這乾醋吃得可沒道理。”
舒蘭拿帕子擦著眼睛,“不是我不肯容她,那幾個我都能容下,更何況她是我親侄女。我是為大局著想,不讓你攤上不倫的惡名,讓她有個好歸宿,又讓這事有個體面的了局。”
他撂下茶碗,有點嫌舒蘭把事情扯得那麼直白,手指點著桌案,“就算嫁,也不能是胤?。你侄女嫁給我弟弟,算怎麼回事?”
“仔細想來,這樁婚真的做成了,倒是錦端高攀了,她阿瑪只是個六品護軍校,嫁過去只怕她受委屈。”
“委屈什麼,不還有你這個姑姑麼。”
“我算什麼,就算被人抬舉起來,也是因為有你。”
胤禛皺眉,“提起來我就有氣,若不是胤禟胤?他們,你哥哥會沉淪下僚這些年?這時候竟還想要把女兒送給他們,他還有點骨氣沒有?只怕是巴望著攀上這門親呢。”
12、二 。。。
“都這麼久了,他都不計較,你倒還義憤填膺的。你說他攀高枝也好,他純粹是為了自己女兒打算,不管是多出息的女婿,還能出息得過胤?去?我那兄弟說了,既然有人提親,無論是誰,好歹也該問問錦端的意思。姑娘受了委屈,他跟老太太不好交代。”
“你們光看他的身份,人品就不管了?再說老太太都死了多少年,還交代呢,我不管了,你們自顧著拉郎配去吧。”他撣了下下襟走出去,門口的珠簾還在窸窣作響,月亮的銀光星星點點落在他的面上,有種曲終人散的安靜。
“誰啊?”他問道。
小丫頭應道:“舅爺姑娘,剛走。”
他一驚,“怎麼沒進去就走了?”
“本來是想進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出來了。”
胤禛急匆匆出了正房,人已經不見了。他沿著正廳後門的碎石甬路走去,彎曲處幾抹細瘦的修竹在夜風下襬蕩,宛如女孩兒耳鬢的碎髮,帶著種細膩素淨的風致。他隔水望著芙蓉軒的後窗,已經點起燈,燭光迎風搖曳,綠紗簾在軒窗裡鼓脹而起,香風細細,彷彿透過紗簾的每一個細密的孔過濾而出,撫在胤禛的臉上。
“姑老爺!”胤禛回神,是錦端的婢女,在繡房門口遇見胤禛,她帶著喜憂不辨的神色。“姑老爺去屋裡坐。”
胤禛舉頭看著重簷下的一個燕子窩,忽然飛出一對燕子來,他的素緞鞋終究沒有向前邁一步,只說道,“回去把窗戶關上吧,晚上風涼。”
翌日,天陰沉沉的,胤禛乘著肩輿由右翼門往內務府去,剛繞到夾道上,便和另一行肩輿相遇,一瞧竟是胤禩。胤禛笑道:“八弟,哪兒去?”胤禩正在肩輿上展開一個賬目本,亦笑逐顏開道:“是四哥呀,老裕親王福晉燒週年,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