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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扇兒在落地罩外間探頭,“沒說,奴婢忘了問了。”
“不用問。”寶琪重重地說,扇兒偷笑她自欺欺人,兩口子吵嘴,無非是馬勺碰鍋沿的事,既然都忘了為什麼吵起來的,彼此僵著還有什麼意思?阿哥爺沒那麼大的氣性,也沒那麼細的心思,人家恐怕早把這事兒拋到腦後了。反倒是福晉這頭仍跟自個兒過不去呢。阿哥爺倒省事,從來都是一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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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不是不會哄,只是男人好面子。每每是福晉先沉不住氣,幸虧她管家,有的是由頭。也真難為她,面上不動聲色,其實時刻惦記著,時辰掐得恰到好處,晚一時趕春曉她們上了杏仁茶,荷葉粥恐怕就要自討沒趣了。
當夜扇兒守在碧紗櫥外面,寶琪一個人躺在拔步床裡,長髮散落在迎枕上。床上少了個人,顯得格外冷清。伸手,修長的指甲劃在寒涼的床稜上,心也是一樣地更深露重。她向上拉起錦衾,更漏的點滴聲越來越清晰,夜的靜,放大了寂寥和失落,深深宅院之外冷清的街道上,打更人敲著更鼓,嘴裡卻有節奏地喊道,情深不壽,慧極必傷……這是夢吧,她的淚從眼角落下來滴進耳窩,感情之事,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想起胤禟和瑞玉,他們曾是她大婚之日的金童玉女,兩情相悅終成眷屬。而她如今和胤禩還相待如主客,她進一步,他便退一步,她從前何曾受過這等委屈?又何曾為如此一人費盡心機?縱然她冰雪聰明,卻從來不用博心思,她曾驕傲得不可一世。
恍惚間,不知翻了幾個身,驀然發現他已躺在身邊了,只是給她一個背影。他回來了,在她身邊睡下了。她冰冷的面頰貼上他的後心,再嗅到那種熟悉的味道,彷彿有溫流在他們的肌膚貼合處流淌,她心滿意足了,抓住他的內衫。
“粥熬得很香,勞煩你了。”他低聲道。
她愣了一下,想到搗鬼的扇兒。她不語,為的是想靜靜聽他的聲音。
“這段日子多讀了些書,多虧你照料著家裡。”依舊是客氣得像陌生人,是妥協抑或安撫。
她輕輕撿下他肩頭的一根落髮,翕然回到自己的枕上。在他面前,她早已潰敗,卻依然端著架子,著實可憐。落髮在指尖纏繞,勒得手指發白,最終還是斷了。她知道他已無話可說,而她,縱然有千言萬語,亦絕不願輕率屈從於他。那不是折辱了自己,而是折辱了自己對他的情。
大清早扇兒敞開碧紗櫥的門透氣,見拔步床的帳子早已經收了,貝勒爺、福晉已經起身,她召喚小丫頭們伺候洗漱,自己先過來給福晉梳頭,寶琪說不急,先給爺打辮子吧。她自己則坐到妝臺前照鏡子,對胤禩道:“何先生來府裡侍書也快一個月了,按理說該準備謝儀,我這幾天一直盤算,他是個讀書人,直接送禮金太俗濫,也不合規矩。禮不在多少,圖個意思罷了。不知他還有什麼家人沒有。”
胤禩道:“還是你有心,不說我倒忘了。他前年喪妻,一直未續絃,有個老父親還在蘇州,眼□邊只有一個女兒,約莫三四歲的年紀。”
寶琪想起自己,嘆道:“可憐見的,哪天喚她到府裡玩兒吧。”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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禩應承。
“今兒還要跟何師傅練字去?”她問道。
“不,今兒和九弟十弟在霰風閣晾書。”
“還要自己晾麼?你招呼我一聲,我早安排幾個心細的人去不就成了。”
“不用,自己的書擺在哪兒,得自己心裡有數。”扇兒給胤禩梳好了頭,他打算安撫一下寶琪便走,回頭見寶琪坐在妝臺前發愣,用白玉梳子捋著一綹長髮。他心裡【炫】恍【書】然【網】被針刺了一下,她如此這般怕是在期待什麼吧,他不敢流連,招呼一聲便匆匆而去。
霰風閣修在魚池假山的掩映之後,是一幢二楹二層的重簷樓閣。胤?早早的過去,見胤禟已經喝上茶了,道:“九哥,你居然比我還早。”
胤禟道:“我的府邸就在這牆後邊,我直接爬梯子過來的。”
胤?道:“真的假的?別一大早就跟這兒扯淡。”
胤禟想起昨兒寶琪說的話,還是忍不住要逗逗胤?,“老十,我聽說你要娶媳婦了?”
“你聽誰說的?八嫂吧?”
“這你甭管,就說有沒有這回事吧。”
“我就知道,娘兒們都舌頭長,她啥事兒都跟你說。哼,我就是想娶四嫂的侄女,怎麼地吧。”
“嘿!這事兒不靠譜,趁早死了心!九哥為你好,別不當好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