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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應了你……大丈夫一諾千金,必盡全力,死而後已。”
胤禟道,“哎?咱倆都後已了,八哥還能退得出來麼?”他這一句就像丑角的插科打諢,毫無作用。寶琪隔著紗幔看胤禵臉型的輪廓,彷彿那上面有一雙野心勃勃的眼睛在熠熠閃光。她感到一陣寒意,想起當日張明德來時,來府中做客的正是燕燕。難道會是他?她自此對燕燕存了戒心。
胤禵的眼睛只顧緊緊盯住屏風,彷彿要將那楨山水印到虹膜中去,圈椅的靠圍已被他的指甲摳出了印記,他恨不得直接去摳出自己的心,好撇清這大逆不道的心思去。他從不肯叫她八嫂,相信她亦有所體察,以他現在的脾氣,這本是瞞不住誰的事。胤禟、燕燕,然後是胤禩,皆是些佯作糊塗的通透之人,不會戳破窗戶紙,卻暗自阻撓下絆無所不用其極,這是貴胄王孫們特有的虛偽。他感到壓抑多年的感情鬱結於胸,猶如一口變質的髒血,化作毒水要腐蝕他的心胸,但他只能任死亦不能傾吐,他也如他們一樣,需要維繫那在內心中早已形同虛設的禮義廉恥。
他聽皇上說,“你們知道朕為什麼囚禁了八阿哥?朕知道近來有人暗自裡唱李賢的那首摘瓜歌,什麼‘種瓜黃臺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由自可,摘絕抱蔓歸。’好像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歷史,懂得比附。真是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他重重拍了下几案,“今兒個朕就告訴你們,朕為何鎖拿了胤禩!你們自當胤礽被廢,心思便個個活分起來,都以為自己有了當太子的希望,是不是?要麼就是忙著結黨邀心,好在某人得勢之前押上一個寶去,朕看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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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明白告訴你們,統統都是白費!那個相士張明德,說胤禩有龍鳳之相,他是什麼意思?朕有這麼多兒子,胤禩倒是最賤格的一個,若是給朕相面,他又該說什麼好?何況胤礽未廢之前,他自蓄謀刺胤礽之心,在你們這群王孫府上招搖撞騙,竟無一人報與朕聽!就憑他這樣搞政治投機的毛賊,也敢妄稱代天立言?這樣的人即使凌遲處死也不解恨。”他長舒了口氣,“這第二件,是胤禩查辦凌普一案,他畏首畏尾,藏黑露白,他倒是好人做盡,壞人讓朕來做。朕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為自己拉攏邀心,好讓你們保舉他為皇太子。倒是真有廢太子的遺風,可惜朕已經不覺得新鮮了。這就是朕把他羈押革爵的緣故,你們誰還不服,儘可以提出來。”
胤禟看了一眼胤禵,不見動靜,只得自己深吸口氣,出列道,“皇阿瑪,兒臣有一言,是關於相士張明德,他是兒子領到八哥家的,八哥也沒讓他相面,包括他後來說八哥是大貴人的話,也都沒當著八哥的面說過,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跟八哥沒關係。這是實話,請皇阿瑪見察。”
皇上半晌沒言語,胤禟嚇得額頭冒汗,直到他不置可否地說了句,“知道了。”他才退下。
胤禵還全然沉浸在對自己的懊惱之中,皇上的話他聽得明白,即便胤禩沒有大的過錯,皇上也決定要整他一整了,或許聖眷對廢太子已有悔意,他拿不準。但是他知道這個太子之位已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誰去碰它,便未免有當初胤眩�南魯 O衷詒O侖範T希望微茫,反而有牽累自身的危險,但是他已經答應了她,便不會食言。他對她的心思就像身上的一塊壞疽,他想拿刀剜出來,哪怕痛死,亦是一種解脫。
他抹擦下馬蹄袖跪下說道,“兒臣與九阿哥願意拿性命為八阿哥作保,他絕無謀逆之心。”
皇上道,“很好,十四,你倒是有一身義氣,土匪義氣!”那雙龍靴在丹墀上走來走去,有些氣急敗壞了,“朕知道你跟胤禩好,將來等他登基做皇帝,好封你一個親王。朕還沒死,朕的江山,已經被你們幾個孺子瓜分了!你的性命亦是朕給的,你還沒這個權力押給胤禩!”
胤禵是個倔強的人,皇上的話反倒更激得他捨得一身剮,去觸犯龍顏了。“皇阿瑪說得對,兒子的命是皇阿瑪給的,皇阿瑪想殺就殺好了,免得留下兒子,還要承擔背信棄義的不忠之名。”
“你說你對胤禩不忠?你……”皇帝被氣得頭腦發脹,只覺得這個逆子著實欺君罔上,欲殺之而後快,“你想死還不容易!”旋即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刀,向胤禵砍過去。“皇阿瑪!”胤禛似乎早已拿捏好了,衝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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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住皇上,“十四年少氣盛欺君犯上,自然該重罰,豈用得著皇阿瑪親自動手。皇阿瑪不要大動肝火,氣壞了身子!”一面斜睨著胤禵,見已被胤祥拖住了,才放下了心。此時諸皇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