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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他會因此性情偏激,便特意讓惠妃帶教他,難道是朕錯了?”
胤禛道:“兒臣以為八弟會明白皇阿瑪的一片舐犢之心。”他似乎看到皇帝一聲輕嘆,但這一絲異樣的遊離很快消散在彷彿
8、七 。。。
夕嵐彌散的暖閣裡,與自己的遊思無異,他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奈,這無奈普天之下只屬一人,那人近在咫尺,而他只是擅闖。
“走吧,”皇帝說,“陪我去永壽宮走走。”
一行人來了永壽宮,良妃率眾宮人行叩拜之禮,皇帝說免了吧,自行落座,開口道:“前兒御膳房的送來酥酪糕,惦記起是你愛吃的,就差人送了來,這幾天就一直想著過來看看,近來身體可好?”
良妃順皇帝的示意,已在炕桌裡手邊坐下,卻顯出些許鬱鬱寡歡的樣子,半垂眼瞼,一抹淡淡暮紫抿在長睫後,水煙一樣若即若離,她回道:“勞皇上惦記,那吃食甚是受用,臣妾近來一切安好,只是承不起皇上這番的掛懷。”
皇帝淺笑,手指點著案子,似在尋詞覓句,卻不連貫地道:“……你喜歡那樣的酥酪糕,回頭我差人再送來,只是那東西性甘涼,怕你不耐受……”幾句便無話,他看看身旁侍立的胤禛,道:“你也許久沒回來了吧?”
胤禛回道:“自從皇阿瑪為兒臣指婚,在宮外獨自建府,確實未幾來過後宮。”
〃前陣我還聽你額娘說想你,我還勸她,以前住兆祥所,一年也見不著幾回,搬不搬出宮又有什麼兩樣,一樣的眼不見為淨。她便說,自己還算好,四阿哥走了,身邊還有小十四和九格格,眼下八阿哥也快開衙建府了,良妃才真真的受不了。〃
良妃開口了,無論是她的突然反應抑或提亮的語調,這在凜然空寂的殿閣中都是突兀的:“想來我倒不會,胤禩將來搬出兆祥所,也是個清閒的阿哥,想必還顧得上我,四阿哥比胤禩有出息,自然忙些。”
胤禛道:“八弟雖是個淡薄之人,卻偏偏有經世之才,想將來即便想落個清閒自在,其才幹也是委實難以自棄的。”
良妃淺淺一笑,卻彷彿是胭脂蘸進絲綿,綻在人的骨子裡,“他到底是不是有福之人,還看眼下這一劫過不過得去了。”
皇帝冷冷地放下茶盞,他冷落永壽宮,恰是因為良妃煞風景的本事,她能一句話把周遭人與自己皆退入尷尬之境。他拂袖欲去,良妃迅疾已跪在腳下。
“皇上,臣妾糊塗,一切都是臣妾做的,與胤禩無關。”
皇帝清癯的臉上漾起難掩的不快,哼道:“你倒是挺痛快。”
胤禛忙道:“良妃娘娘快請起,皇阿瑪沒有向八弟糾查罪責的意思。”
良妃失魂兀自道:“我都明白,皇上今天帶了你來,我知道什麼意思。”
8、七 。。。
皇帝道:“很好,她既這麼說,胤禛,你就給朕審她。”
胤禛看看皇帝,便也明白了用意,輕輕把良妃扶到炕沿坐下,道:“既然如此,胤禛便得罪母妃了。你剛才說的‘糊塗’,是何意?”
良妃乾澀回道:“自然是我謀害了九阿哥。”
胤禛道:“還請您詳細講來。”
良妃道:“是我串通胤禩的婢女玉箋,悄悄將裹了信石的花囊掖到九阿哥的內衫裡。”
胤禛問:“這是幾時的事?”
良妃頓了下,道:“六月,十五,是我叫玉箋過來親自囑咐了她的。”
“那信石從哪兒來的?”
“這……是我從公中要了來毒老鼠的。”
“那你為什麼要加害九阿哥呢?”
“上旬,我和宜妃娘娘因為玩牙牌的事拌了嘴,就懷恨在心。”
胤禛嘆道:“六月十五,是宮人例行發放夏衣冰敬的日子,宮女們都在儲秀宮臨訓,玉箋又怎麼會過來永壽宮?宮中御藥房的藥材進出,都有明細記錄,何況信石這類劇毒,並無娘娘支領的記錄,況且宮中滅鼠皆有專人負責;後宮主位間朝夕相處,微生齟齬也是常有的,為什麼娘娘偏偏因為與宜妃的一件小事而報復在九阿哥身上?若無真憑實據,必不是母妃所為。”
良妃道:“都說四阿哥做事審慎,卻也竟如此草率定論。”
“我並非徇私武斷,只是娘娘的供詞可疑處甚多,又無確鑿實據,枉自冒認,又是何苦?”
良妃軟綿綿滑到地上,雙手掩住面頰,低聲啜泣起來:“我只是怕八阿哥他……”
“你這樣就幫得了他?讓他有一個嗜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