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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後私下沒人的時候,你還是這麼叫我。”
她只好笑了,靈巧道,“知道了,胤禟,胤禟,胤禟……”
他心中泛起莫名的感慨,擁住她說道,“你放心,我是先帝爺的兒子,他到底不敢怎麼樣。再說哪怕單為了你,我也會珍重自個兒的。”他低眉淺吻,把心之惶惶埋進她頭頂的青絲間,不知這話是說給她聽,還是安慰自己。
月光擲地有聲地摔在波濤之上,彷彿要為陰霾的激流暗湧拋光,玉碎宮傾,揭開了那場陳年的故夢。
老婦人已然垂暮,宛如朽木化身,銀白髮須細碎乾枯,樹皮樣的面龐已很難做出表情,那雙眼珠嵌在泛黃的眼白中,像兩顆月白色的玻璃珠子,竟一動不動,坐在油燈下顫巍巍縫著衣服。她梳著旗髻,是個滿人。
女孩走進院子,栓好籬笆,把木盆撂在地上,抖落出衣服來晾曬,自顧說道,“今夜風大呢,衣服得抖抖水就收了,免得刮起來好些沙子。”她往屋中瞟了一眼,怨道,“奶奶,不是跟您說不要做活計了麼,前兒睡得晚了,就著了涼,下夜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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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地咳嗽,這都幾天了,還不小心些。再說您眼睛也不中用了,還做那勞什子!”
老婦人開口,聲音如面龐一樣蒼老,話語中卻有無盡的溫和:“不妨的,秋涼了,給你縫件衣裳,活計做了一輩子,撂下還真手癢癢呢。”
女孩答道,“您不怕我怕,這要有個好歹的,我怎麼向爹媽交代去。”
老婦人褶皺的眼角竟擠出些笑意,這一笑費了全部力氣,無論如何也發不出笑聲來,“輪不著你交代,到時候我跟他們說去。這些活計即便不做,量我這一輩子也熬不到哪裡了,油盡燈枯!”
女孩費力把溼衣服的褶皺拽平了,和著力道沉甸甸說道,“您老且得活著,往後還得給我說故事呢。”
那些人來得太快且安靜,女孩驚覺不對回頭探看時,他們已翻過籬落潛到她身邊,最近的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一個趔趄拽倒了。一陣海風颳起,吹滅了屋中的油燈,嬤嬤已習慣永夜的黑暗,倒是不驚,唯獨四下闃然,她很快便察覺女孩已不在院中了。
“大哈蘇!”男子低沉的聲音喝道。
她身體猛地一抖,“你們……”
男人回道,“你離京太久,主子派我們來探看探看。”
她手中的衣服慢慢滑落,她長舒一口氣,彷彿終於等到了歸人,“你們到底來了,是時候了。雖然當年我不辭而別,可我對福晉許諾過,平生絕不會吐露半字,沒想到她還是信不過我。”她忽然想起什麼,驚聲問道:“丫頭呢,她還在麼?”
另一個刀客偏就站在打頭人的身後,狹長的眼睛急著轉一下,朝院中拋去一個手勢,院中馬上傳來女孩的一聲哭嚎,還沒有完,又立即斷了。
大哈蘇彷彿安下心來,緩緩說道,“我要見八福晉。”
打頭人正欲回答,卻被身後的阻止,那人一副沙啞嗓子,低聲對道:“八福晉你是見不成了,有什麼話跟我們說也是一樣的。”
大哈蘇道:“我這幾年的陽壽是朝閻王爺賒來的,我早不怕死了,當年那樁不可告人之事,但凡有的我選,我是絕不會做的。老身不惜這條賤命,只是我那個孫女,她什麼也不知道,你們發發慈悲留她一命吧。”
刀客顯然是在思忖著,片刻語道,“實話跟您講了,我們來只是要您當年夥同八福晉謀害十福晉的口供,您要是肯,自可放過你們娘倆。”
大哈蘇一驚,“你們不是八爺的人?那是誰派來的?十爺?”
“老嬤嬤,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無論隔多少年,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那些有罪之人是逃脫不了的。你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也算是尚有可恕。”
大哈蘇一聲苦笑,“若說你們是八爺的人,一定二話不說大開殺戮,若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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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爺,一定將我押解回京,妥善審問。我不想知道你們是什麼來路,我信不過你們。”
刀客輕聲一笑,覺得有趣,“敬酒不吃吃罰酒,眼下還由得了你麼?”
“奶奶,奶奶……”女孩像在很遠的某個地方微弱地喚著。大哈蘇癱坐在地上,那早已乾涸的雙目中,竟簌簌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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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二 。。。
磚塔衚衕一處私邸,守門的老紀剛躺下,聽見有人低扣門環,他心中一忽閃,守著這院落,莫說在深夜,即便大白天也沒怎麼來過人。由是覺得這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