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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那麼多年卻都沒見得多殷勤。若非如此,以老爺對著三姨娘的寵愛,當年太太為著哥兒姐兒要將三姨娘送回祖宅,又怎會輕易就成了,怕是老爺也是想懲戒三姨娘一番的意思,只是三姨娘終究不肯求饒,除了為七姑娘謀劃親事這一件要緊的事外,便是她己身的衣裳首飾,還都是老奴當年派人看著給收拾的,以三姨娘對七姑娘的心,若說這事兒是她做下的,倒是不稀奇。老爺當年…”
“有話就說!跟我還吞吞吐吐!”太太不耐煩地看向沈媽媽,“老爺當年偏愛三姨娘,偏得著實過了些個,”沈媽媽說到此處,沉吟起來,“哎呀!太太!”沈媽媽驚叫了起來,太太臉色倏地一白,瞪大眼睛看著沈媽媽,“太太想是不記著了,當年七姑娘定了親,三姨娘啟程的吉日也快到了,太太以路遠為由,免了她伺候老爺,她身邊兒的芍藥硬是半路上攔了老爺,把老爺引到綺香閣內宿了一夜。現下奴婢想著,許是那一夜,三姨娘將那真的玉鸞哄了去,換了如今這個放在七姑娘身邊兒…”說著,沈媽媽已驚慌失措,“太太,若果真如此,可不就糟了!”
庶女定計避鋒芒
三更天后,一個黑影兒潛入紫藤軒內,“姑娘,老奴按著姑娘吩咐的回了太太的話,太太看著倒是未必起了疑心。”周奶孃在玉妍的閨房內低聲回稟了太太如何逼問那真玉鸞的下落,玉妍聽著,唇角冷冷地勾起,那眼中流露出一絲憤恨,一絲傷心。周奶孃回罷了話兒,垂手侍立聽候吩咐。玉妍拿手纏著粉綢兒裡衣的帶子,面上陰晴不定,緊咬了唇,良久嘆息出聲。“罷了!奶孃,你受了委屈了,瞧瞧這傷,怕是要幾天才得好。”“姑娘,奴婢不打緊,只是…”
玉妍抬頭看周奶孃,“姑娘,為何不告訴太太您從未見過那玉鸞也就罷了,太太何等精明,必會想到三姨娘的,如此費了一番周折,一旦露了馬腳,這幾年積下的好兒可全都沒了,姑娘的親事,終究要太太做主不是?”玉妍盯著周奶孃瞧了又瞧,卻以手掩唇笑了出來,“奶孃心慈,萬事想替妍兒尋個妥帖,卻不知,哪裡能有什麼妥帖呢?太太雖精明,這些年下來,別人不知道,咱們卻是明白的,太太最是個顧前顧不了後,心事多,忘性大,偏還眼界狹小,凡事看不到兩裡地遠的性子,姨娘在信中說了,玉鸞必不能留在周府,否則終究會讓太太得了去,可姨娘也深怕一旦給太太知曉我將玉鸞給了姨娘,太太從此與我離心離德,紫藤軒從此便無一日安寧了,姨娘的苦心,我又怎麼不知曉呢,姨娘在信中也如奶孃所言,要我裝作根本不知曉玉鸞的事兒,就當作從未見過這玉鸞,讓太太自去疑猜,我也反覆思量了此計,省力倒是省力,可用到太太身上,卻是險的。”
“我說未見過這玉鸞倒是容易,卻怕太太一時間根本疑不到三姨娘身上去,畢竟已經九年時光,太太心中想必將三姨娘淡忘得差不多了,三姨娘深知太太的性子,已在信中告知於我,太太此人陰狠有餘,謀算不足,最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無知婦人。”
太太自來沒當我是她親生的孩兒,若此番乾脆告訴了太太我這兒沒有玉鸞,依著太太,怕是必不信的。非但不信,還要疑心於我。畢竟這些年,我在這府裡也是頂著個嫡出的名頭,前些年無人理會於我,那是因著我年紀尚小,如今卻又不同了,四姐議親過後,便是我的婚事了,此時有那麼一兩個在太太跟前出不了頭,又恰巧得著這訊息的拿著這個貼上來攀附於我怕也是有的。
太太這麼一想,首當其衝,這紫藤軒眾人便一刻也容不得了。太太只消找個由頭,翻檢整個玉庭沁芳還不是小事一樁?翻檢不出東西,太太怎肯罷休,心裡頭起了急,越發要坐實了猜疑,這紫藤軒便是那窩贓之地,眼中鐵釘。如此,太太一想到或許我已知曉江家這門親事的來龍去脈故而才將那玉鸞有意藏了起來,心裡豈不是如貓抓一般?咱們這位太太可不是吃素的,這內院兒多年來均在太太掌中握著,尋個由頭髮落紫藤軒眾人,再將太太的心腹多派來些個,與梁媽媽裡應外合,怕是必要鬧得雞犬不寧。反倒要就此撕破了臉面,傷了這許多年的情分。奶孃也是知曉的,梁媽媽雖是太太派來的,只因舊年玉妍無意中借了些銀兩給她救了她那小兒子的命,自此梁媽媽待玉妍便忠心耿耿起來,倘若再來幾個太太的心腹之人,難保梁媽媽不投了舊主,這紫藤軒豈不是又要日日讓人用眼睛盯著?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
玉妍這裡咬緊了唇雙目含愁,太太那裡卻也在老爺跟前提著三姨娘,“月娘怎麼都是妾身孃家的妹子,如今她為了謙哥兒,玉芬兩個在祖宅這麼些年,也實屬不易。不若趁著大爺娶親,四丫頭定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