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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退了這個傳說中英明神武的皇帝大人。抑或是梁王爺挑動著朝中的幾位言官拼命咬住長公主嫁出之婦長住宮中有違禮法之事上朝也說,下朝也說的弄得皇帝也十分頭大了。
無論是哪一個法子,不得不說的是總算見了效應,敬敏柔長公主入宮的第四十日皇帝莫毓馳再次造訪了棲霞閣。
彼時玉妍正在撫琴。曲目是她前世裡最喜愛的那首“青花瓷”。莫毓馳並未曾叫人通報,他信步入了那涼亭,坐在玉妍對面的亭欄之上,閉起目來,聆聽細品這首新曲。二人都未曾說話,待一曲終了,玉妍要起身行禮,莫毓馳擺了擺手。
他仍未睜開眼睛,卻吐出來一句話,“你總說朕是因為先敏霽母后,才對你有了些心思。若是朕今日開啟天窗同你說一句亮話,起初朕看重你,確實有那麼一點先敏霽母后的因由,後頭卻全是因為你是你,你又待如何呢?”
既然他不要自己行禮,玉妍索性就坐回去,聽見他有此一問,玉妍望了望那湛藍的天空,她幽幽地說道,“不知皇兄有多久沒出過宮門了,又有多久沒出過京城了。玉妍雖為女子,卻也僥天之倖,長了這麼大,算是從南到北也走了這麼一遭。兼我喜愛讀書,那些個遊記更為我所鍾愛,書上寫的那大漠蒼涼,瀚海飄渺,雪地寒寂,海島靜純都讓人心生嚮往。”
莫毓馳掀了掀眼皮,瞧見的是一個五官無比精緻細膩的女子卻滿面悵然地抬頭盯著那藍得惱人的天空,她眼中的神色充滿了回味跟嚮往。就彷彿那些出自她口中的地方兒,都曾經遍佈了她的足跡一般。
他的心動了一下,再睜大點兒眼睛,想要看個究竟,那女子已轉回頭,笑盈盈地正盯著他,“皇兄,情愛固然乃人間至味,然每日裡都品嚐這一種至味,不久便膩了煩了,因而略有些薄產的人總要納妾置小,殊不知,飲鴆止渴而已。那些陰陽相合之事佔據了生命的主位,最不利的還是男子。”
這一番話,莫毓馳也算是頭一回聽說。他饒有興味地盯著玉妍,心裡想,“一個女子跟一個帝王在談論男女閨中密事,偏偏這個女子並非這個帝王的后妃?”
這個顯著有些荒唐的情景讓莫毓馳豁然開朗起來,他念念不忘的,原本就是這個女子身上古怪靈精的這股子勁兒。彷彿世間竟沒有什麼是身為女子的她不敢宣之於口的。
與這大寧的閨閣女子比較起來,還真就是先敏霽母后與這丫頭能一較高下了。不過,這等閨幃之事,敏霽母后也斷然不敢當頭對面跟一個不相干的男子說得如此通透。
莫毓馳想到此處,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這樣一個恣意活著的女子,拘在這四角的一方天空底下,也實在是委屈了她。縱然再尊貴的位分又如何?瞧著她那雙純淨的眼睛便能知曉,她是全然不在乎的。至於說蔭及父兄,珠玉,權勢,怕是在她眼中還不及那大漠的落日美景更能令之動容呢。”
有那麼一瞬間,莫毓馳多想開口告訴這個小女子,她說過的這些美景,雖自己未曾全都見過,可那大漠,他還是去過的。非但去過,還是隨同著先敏霽母后一同去的。那長河落日的悲憫雄壯,至今想起來,仍讓這個身為九五之尊的男子有一股想要當胸長喝的衝動。
不過,他忍住了。他怕他萬一說出口,這個女子若是笑逐顏開地同自己攀談起來,日後的歲月,豈不是想到邊關大漠,就要想到今日棲霞閣的涼亭,想到二人的攀談,想到這個傾國傾城又爽朗明快的女子?
莫毓馳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後宮佳麗何止三千,竟無一人似足了這位義妹,樣貌清秀可人、氣質溫婉高雅的有,眼神妖嬈勾人、身姿楚楚如柳的也有,卻明明是不一樣兒的面容,偏都長了同一顆心,那顆心裡頭,全沒有什麼長河落日,什麼浩淼煙波。那顆心裡頭單單隻裝滿了兩個字,就是爭寵。
玉妍在這個大寧帝王的對面瞧著他時而長吁短嘆,時而苦笑連連,時而抬眼盯著自己出神,時而又低下頭去冥想。“或許,水磨石穿,他極有可能頓悟了。”
心中已經吹響了勝利的號角。但玉妍仍強作鎮定,低頭拿指甲狀似無意地撥弄著琴絃,一首“江南”斷斷續續地飄入了莫毓馳的耳中。“皇妹,你,你入宮休養也有些時日了,朕遣了餘湘北到國公府中走一遭,叫褚慎銘來宮門處接了你回還可好?”
莫毓馳說這個話的時候兒,眼睛並未瞧著玉妍,他不願意看見那女子眼中迸射出驚喜的光芒。或者是為了掩飾吧,他緊接著說道,“朕聽著你彈奏的這兩首曲子甚是悅耳。莫若你將這曲子寫了出來留在這棲霞閣中,日後,日後若是你再回宮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