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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若是連這點子氣度也無,孃家還要一味地偏袒憐憫之,長此下去,恐怕這女子最終不是鬱鬱寡歡而終,便是自怨自艾而亡,便是有那命好些的,怕是也要家無寧日,後宅紛亂,到最後怕是要落個和離被休的悽慘結局呢。”
“便是休了又怎樣?我皇家的公主還愁少了駙馬麼?自然咱們再尋好的”梁王爺見當年那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如今梳著婦人的髮髻,穿著顏色莊重的衣裳,細瘦伶仃,規規矩矩,面容清冷,連那雙大眼睛裡頭,都沒了半分從前的神采,涼嗖嗖地,倒像是兩個黑的冰鐵疙瘩。
“哼瞧瞧九皇兄說得這話,出一家門兒入一家門兒當真有如此容易的話,那些個和離的被夫家休棄的女子們又何至於要投繯跳河或是青燈古佛呢?敏柔便是長公主又如何?終究也不過就是個婦人罷了夫婦相處之道,貴就貴在舉案齊眉,恩愛相攜。”
玉妍嘴上冠冕堂皇地說了這一番大道理出來,渾身都讓自己這酸溜溜的話給激得直要發抖。不過,她可是站立得穩穩當當的,大殿中的人都不曉得,此時玉妍的衣服底下,那細膩的面板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一個婦人,不喜愛自己的
梁王急怒抱不平
江貴姨娘誕下女兒的第三日,宮裡頭傳召了敬敏柔長公主 琴一邊兒給姑娘按品大妝,一邊兒唸叨著,“姑娘,您瞧瞧您,好端端地非得要把江貴姨娘誕下的小小姐記到您的名下,這不是麼?宮裡頭不應了吧?”
玉妍無奈地對著低頭忙著給她繫帶子的聽琴翻了個白眼兒。原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正讓品書那丫頭給瞧了個正著。品書丫頭瞅著聽琴笑嘻嘻地說道,“姐姐你倒是跟著姑娘操心,咱們姑娘明白著呢。這一回宮裡頭傳召,八成兒也不過就是讓姑娘去了白吃白喝一頓罷了。姑娘拿定了的主意,還當真有哪個能改了不成?”
“好你個品書跟著su人回去幾日,別的沒學會,倒編排起主子來了。”玉妍嬉笑著作勢要打品書,卻讓聽琴一把就拉住了,“哎呀小祖宗,這都什麼當口兒了宮裡頭但凡傳召了,這事兒哪裡就能有個善終呢”
這句話一出口,屋子裡立時就靜下來了。侍畫自外頭匆忙入了內,“可了不得了真是豬油蒙了心了那江貴姨娘聽見宮裡傳召姑娘,竟不顧眾人攔阻,抱著小小姐往咱們花溪苑來了這還在月子裡的婦人就這麼急赤白臉地跑出了月子房,這身子可不是要糟?”
“聽琴快著呀喊著觀棋一道讓劉婆子她們抬著我的軟兜去迎一迎那江貴姨娘,將她直接送回青藤齋現下都火上了房,誰還有心思仔細安撫於她。你就跟她說,本宮要將荷姐兒放到名下,可不是看她的面子,更不是本宮喜愛嬰孩。這是全看著國公爺跟國公夫人的面子呢。叫她安心養著身子吧莫要混鬧抱著荷姐兒闖到這兒來也是無用難不成我還能帶著個三天大的小孩子入宮麼?你跟她說,她這麼瘋瘋癲癲的,當心傳揚出去,宮裡頭又有話說了”
聽琴此時愈加怪怨姑娘的衝動之舉,可慌忙間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只得喊著觀棋領了人就去攔截江貴姨娘。玉妍瞧著眾人慌里慌張就往花溪苑外頭去了,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品書,去把安公公跟阮尚宮請來。太后娘娘傳召,咱們總不能怠慢了。”
隨著安公公同阮尚宮入了宮,一路上,這二位太后身邊的紅人兒半露半含地已將此次傳召的緣故有大半兒都透給了玉妍。卻原來是聖上近日聽見國公府中三爺的愛妾們一個接一個地有妊,自己的義妹長公主卻甚少與駙馬相見。不由得就怒火中燒。
先是藉故跟皇后娘娘並淑妃娘娘發了一頓脾氣,後頭聽見昨日敬敏柔長公主竟然遞了摺子,要將那位貴姨娘所生的女兒認成是公主嫡出之女。一下子這皇帝莫毓馳就大怒了。聖上之怒,太后尚且彈壓得住,雖惹了龍顏不快,也不至於就這麼急三火四地傳召玉妍。
要不怎麼說無巧不成書呢,昨日太后娘娘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總算是稍稍平了聖上的那一腔莫名怒火。
誰想得到,今日一早,因菊庶妃有妊梁王爺入宮報喜,一入了宮門就聽見幾個宮人在嚼舌頭根子,說什麼長公主命苦,這婚姻事上本就一波三折,如今更是要被逼著將個妾室的孩兒認作嫡出,實在是老天作弄,紅顏薄命。
這話一入了梁王爺的耳朵,可真是如同點了一整座火焰山。梁王氣沖牛斗,連菊庶妃有喜之事也顧不得了。轉身兒就要提劍直闖國公府,幸好宮人們拼命攔著,這才左拖右延好歹候著太后派了侍衛將梁王爺硬拘到了禧福宮。
葉氏太后是頭痛難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