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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後頭,已是嘶吼一般了,褚夫人像是被驚醒了一般,她顫抖著雙手撫摸著褚三爺的頭髮。
“慎銘孃的孩兒你二哥哥,你二哥哥他啊”褚夫人以手掩面嚎啕大哭起來,“我的慎昀,我的兒啊都怪你這個爹爹呀都怪他啊他的風流債呀今日卻償給了我的兒,孃的心頭肉啊,你,你這是要了孃的命呀”
褚夫人哀哀哭嚎,身邊兒的丫頭婆子也都跟著拭淚,韋貴姨娘眼前一黑,直挺挺就暈厥過去,賴媽媽忙使眼色止住了丫頭蕊香梅香的驚叫,又示意找婆子扶了這暈倒的貴姨娘趕緊著到偏廳休息片刻。
“母親”褚三爺並未瞧那暈倒了的婦人,他直盯著自己的母親,“母親,您,您可是急得糊塗了,二哥哥興許是走失了,過幾日怕是也就有了好信兒了也未可知,母親您要顧惜著身子”
褚夫人紅腫著眼睛,“我的兒”她一把摟住了褚三爺。
“我的兒呀娘心裡頭疼呀娘疼呀那賤婢魏氏老爺當年憐她嬌媚,抬了她做姨娘。誰曾想,她不守本分,竟與人私通她珠胎暗結之時,寧死不肯說出那姦夫的名姓,也是我呀,是我呀我糊塗,我粗心大意,我做主將她處置了便也未再深究其他,如今,如今,我褚家軍的細衛營頭目,竟是,竟就是那姦夫”
褚夫人哭得聲音都嘶啞了,褚三爺聽見這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娘,您,您說害了二哥哥的竟是衛叔叔是衛叔叔”褚三爺瞪大了眼睛,滿面的不可置信,那個叔叔爽朗憨厚,最是個忠直之人,自小他常常出入國公府,待二哥哥與自己分外親和,褚三爺還記著,衛叔叔最喜將他們兄弟二人輪流舉起拋到空中,再哈哈大笑著接住了。
“怎麼會是衛叔叔?他這些年跟著爹爹又跟著二哥哥,出生入死,浴血沙場,怎麼會是他?”褚慎銘痛苦地搖著頭,褚夫人以手抱住了褚三爺的頭。
“兒啊就是他,就是他呀他,他,等了二十年,足足等了二十年,為著給他的妻兒報仇?他的妻兒?他還真真兒的不知道廉恥他竟還敢寫下書信給你爹枉費了這些年你爹爹悉心栽培於他,待他至深至厚,原來是養虎為患啊”
這一番哭訴,引得褚國公也忍不住老淚縱橫起來,“淑婉,是我的過錯都是我識人不清,是我風流無度,淑婉啊你保重身子啊慎昀他,他吉人天相定會平安回還的”
“休再那話搪塞於我這一晃三十餘載匆匆過了,我嫁了你這一世,原是我自來就比較一般的閨閣女子開通些個,若是換了個旁人,怕是你那續絃也不曉得要有幾個都過了這國公府的大門了你待我如何,都也罷了可我的兒呀我的慎昀他是個苦命的快快來人請了清虛觀的鶴落真人來我要卜算我要給我兒好生卜算一番”
褚夫人已幾近瘋癲之態,她歇斯底里地大喊著喚人即刻就去請鶴落真人前來。丫頭們都喊著淚不知所措,俱都戰戰兢兢瞧著褚國公跟三爺,褚夫人瞧見了這般愈加大怒起來,“棲霞”她尖著音兒喚了立在身後頭的賴媽媽,“棲霞你親自去,快著些,即刻給我請了真人來真人卜算得最準,你曉得的,你是曉得的呀”
賴媽媽哭著跪在了地上,“夫人二爺他是個有福氣的您,這個關頭兒,最忌諱卜算的,您,您就再忍耐幾日,保不準兒就有好信兒來了呢”
“棲霞我顧不得了我等不得你,你即刻去請真人來慎昀他這是遭了什麼黴運他一向驍勇善戰苗疆的人情風物他也極熟悉這一回是奸人暗害是魏姨娘那個賤婢冤魂不散就當是我求求你,你就替著我走一遭,我,我渾身氣力不濟,我想挪動一步都是不易的啊。”
褚夫人說著話兒,跌跌撞撞就要摔到地上,褚三爺忙一把扶住了母親,他哭著緊摟住褚夫人“上平去,去請真人來”他扭頭衝著外頭大喊自己個兒的隨身小廝,“不,不要他他名字不吉不要他去”
此時的褚夫人這一生也沒有此刻這般細緻敏感過,她竟為著小廝上平的名字暗合了抽籤的卦象,“上平之卦”而大喊著不叫這小廝去請了那真人來。
“姑母讓侄兒為您去請真人來,侄兒快馬加鞭,只消盞茶的功夫兒。”恰剛一腳踏入正房的江恆為忙又迅疾轉身兒就出了褚國公府的上房。“恆哥兒快著些,快著些啊請鶴落真人來,定要請了真人前來”
褚國公府中一時間當真是愁雲慘淡,江恆為幾次加鞭催馬,他眼前不斷閃現二表哥的影像,二表哥本也是位意氣風發的兒郎,十五歲便上了戰場,多年下來,也算得是戰功卓越,年紀輕輕得以封候,此番苗疆之戰,眾人都只當是必定要旗開得勝的,卻誰曾想,竟傳來如此噩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