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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褚慎昀如何聽不出這位周大人並非誠意相邀呢,他也原本是要順著這話頭兒拒絕周大人這番相邀的,卻尚未開口,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十分柔婉親切的女子聲音,“外頭可是叔叔並表哥回來了?觀棋快著,回去稟報了嬸嬸,讓人擺膳吧。可算是回來了呢。”
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兒漸漸就近了。週二老爺讓這聲音也驚了一愣,瞧著這位褚侯爺像是聽得迷住了一般,便也顧不得在車上兀自睡得甜香的林松年,週二老爺一把就撩開了馬車簾子,“妍兒,侄女兒,褚侯爺送我們舅甥倆回來的。”
那腳步聲兒登時便住了,褚慎昀略抬眼向外頭望了望,不算寬大的府門前並無佳人的影子,想是又退回了門廊中。
週二老爺回身兒瞧了瞧這位褚侯爺,“呃,侯爺,原本府中已備了膳,如今亦是將近戌時了,本該請侯爺入府用膳,也是容下官並內子好生酬謝您的仗義援手之恩,只是……”
他瞧了褚慎昀一眼,“得春樓中諸位大人還等著侯爺,實在是遺憾。待得來日,下官在酒樓中備下薄酒,還請侯爺屆時大駕光臨。”
若是在平日,或者褚二爺並不在意這些繁冗禮節,他本是一個極灑脫的人,從來施恩,也未必定要人回報的,可是今日,這周府門內的腳步聲兒倒像是生生地踏進了他的心中一般。
吸引著他倒是真的想進到那府門中,哪怕就是瞧一眼,看看那位周七姑娘,她手上的傷疤可是全好了?再問問那一日,她揚的那漫天的紅末,到底是個什麼物件兒。
“呃,周大人您如此盛情,本候若是一意推辭,反累得大人還要破費再擺酒席,倒是顯得有些個不近人情了。”
褚慎昀衝著週二老爺拱了拱手,又瞧了瞧睡得依舊很熟的林松年,“這位公子如今也睡得熟,本候既伸了手,索性也不能叫大人心中日夜記掛著這星點兒的什麼恩情,不過就是巧遇罷了,大人如此看重此事,實在是讓慎昀慚愧。得春樓中的諸位俱是知交故友,改日再聚亦非不可。”
這話音兒落了,他便笑眯眯地瞧著週二老爺,外頭這兩人你有來言我有去語的,雖音量不高,就在門廊處的玉妍卻還是聽了個大概,她能想象得出,此時二叔定然是滿面通紅,雖然無奈,卻也再無推脫之詞。
玉妍捂住了嘴,她怕她一個忍不住,萬一嗤笑出聲兒了,可就當真是失了閨閣的風範了。“這位什麼褚侯爺的,瞧著是個最嚴肅之人,怎麼饒舌起來,當真也是難纏得很,二叔一介文人,整日裡與那些書卷紙張文字墨硯打交道,又哪裡是此人的對手呢。”
心裡思忖著,玉妍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那日高府小霸王行兇之時,救了自己的那個男子,又送藥又幫著包紮的,可不就是這一位?
太后娘娘與淑妃娘娘的那些個話一股腦兒都又一次湧入了耳中,“原來,就是他?”
這些個事兒都串串連連起來,玉妍也沒了嬉笑的心思,她略側頭給聽琴使了個眼色,主僕二人放輕了腳步,慢慢就向著內院兒挪回去。
褚二爺的耳力十分了得,他雖與週二老爺打著機鋒,卻半點兒未曾放過了那府門之內的動靜兒,聽見有女子掩口而笑的動靜兒,他的心裡微微地顫了一顫,再細細聽去,卻有腳步聲兒,極緩慢輕悄地向著院子裡頭去了。
“褚慎昀呀,褚慎昀,你瞧瞧你這是做什麼?朱媛才不過去了幾載,那般年幼的一個丫頭罷了縱然父母親屬意於她又如何?宮中便是下了旨意又能怎樣?梁王爺如今人在河北,這麼美好的一個女子,風流多情如梁王,又怎麼捨得輕易放手?你,你真是痴心妄想了啊。”
“周大人,還是本候同大人一起扶了令外甥回府中歇息吧,這酒醉之人,見了風兒,怕是就要嘔吐的,大人亦不必為今日之事懸心,慎昀自負君子之名,莫說是什麼都未曾聽得分明,縱是偶然間得窺了什麼不該慎昀瞧見的,也必然是熟爛於心間罷了。並不會外傳隻言片語。”
一席話說得週二老爺無奈唏噓了好一陣兒,“如此,便有勞侯爺了。”這二人合力架起了林松年,“妍兒你,你房中的燕窩兒可還儘夠用的?你這身子虛弱,斷不能缺了這個的。”林松年緊皺著眉頭,柔聲叨唸著。
週二老爺讓外甥這一句醉話,說得心中酸澀,眼中都覺得有些溫熱之感。“年哥兒,咱們這是在京城裡呢,你妹妹的身子已是大好了”
“嗯,呵呵,好,大好了便好。”他的淚不知不覺就自眼中滑落下來,滴在了褚慎昀的手背上,“大好了就好,妹妹還喜愛何物?那蘇繡的錦帕,為兄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