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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中飽含著壓抑,似是將滿心的渴望和苦痛都聚集在了別走兩個字上,玉妍又怎麼能聽不出這兩個字的沉重和悲哀呢,她搖了搖頭,“表哥,讓我在這個冰窟窿裡頭日日瞧著玉芬那得意猖狂的樣兒,我,我,我受不了,我當真是受不了。”她眯起眼睛,細細地瞧著林松年的面龐。
那原本俊逸文雅的一張玉面之上,如今下巴處都微微泛起了些青胡茬兒,玉妍心疼地輕輕觸了觸那些胡茬兒,“表哥你……”她猶豫起來,眼神也變得有些慌亂,“你用心考了功名
,他日,他日定要聘一位賢良淑德的嫂嫂,幫扶了你和姑母……”玉妍說不下去了,她的淚慢慢湧滿了眼眶,她住了音兒,喉嚨中間像是堵了一塊布一樣難受。
“不不不,妍妹我不,我捨不得,我捨不得你走妍妹”林松年緊握住玉妍的手,他拼命地搖著頭,眼眶也紅起來,“我捨不得”他無力地低聲哀叫著,握著玉妍的手越收越緊。
“表哥”玉妍也落下淚來,“我又何嘗捨得?我又怎麼捨得?”她抬起另一隻手,細細地描摹著林松年的面龐,“我又怎麼能捨得下這江北的煙雨,又怎麼能捨得下這煙雨中撐著清油傘踏著楠木屐,在那黃昏時候頂了風雨給我送燕窩的少年?我怎麼捨得下啊?你待我情真意切,你待我那樣的好,那樣的好”
玉妍的淚迷濛了她的雙眼,她彷彿又看見了那個黃昏,聽琴說,“外頭這麼大的風雨,怕是最合了咱們姑娘的心意呢”說著話兒,聽琴笑盈盈地去給玉妍鋪床,品書丫頭卻是一臉的迷茫,“姐姐?這下雨又有什麼出挑的?怎麼的偏就合了姑娘的心意?”聽琴邊向著寢閣走,邊點了品書額頭一下兒,“你這憨子這麼大的風雨,咱們姑娘又‘病’著,早早兒地歇了總是不為過吧?正是‘燭下品書時’。”
那一日黃昏,聽琴搖頭晃腦學著玉妍說話的情狀還歷歷在目
,兩個丫頭正笑作一團打趣主子之時,外頭觀棋神色古怪地進了來,“姑娘”觀棋有些無奈,又有些驚喜,三人忙轉回頭看她,觀棋猶豫了一下,向外頭看了看,“姑娘快瞧瞧去吧外頭呀來了貴客呢”
玉妍想得出神,嘴角邊兒都帶了一絲兒笑意,林松年也想起了那一日的情境,他原本日日惦念著這個表妹的病情,那幾日總是時不常兒地就下雨,恰趕上那一日的黃昏,府裡頭新得了上好的金絲燕的燕窩兒,林松年一心想著讓七表妹趕緊著用了這好東西,也未顧及其它,撐著傘便到了周府,及至進了紫藤軒的院門兒,才驚覺有些唐突了。
那一日的玉妍美極了,一襲白紗的衣裳,繡了彩蝶穿花的樣子,又滾了翠青的邊兒,烏黑的頭髮穿插著五彩的線繩兒編成了兩條辮兒,下頭是如瀑的黑髮均披在肩上,淺紫的繡鞋上綴著小小的珍珠,她俏生生地往門口一站,柔柔地喚了聲兒,“表哥?”隨後又迴轉身兒,輕責丫頭們,“都是些沒規矩的,快請表少爺進來奉茶才是。”
林松年握著玉妍的手,他輕輕地呢喃著,“妍妹,那一日的你,當真如畫中的仙子一般。”這一句話,將玉妍生生自回憶中扯了回來,她有些懵懂地瞧著林松年,“呵呵,”她無奈地笑了笑,“表哥,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我們二人中間,自老
爺他開口許了你與玉芬的親事,便,便……。”玉妍有些不忍說下去了。
林松年點著頭,“我都知曉的,妍妹,我,我,終究是我負了你了”他愧疚地鬆開了手,對著玉妍一揖到底。“表哥不可”玉妍慌忙伸手去扶,“表哥萬萬使不得這,這原本也怨不得誰,要說怨,也只得怨你我二人情深緣淺罷了。”她看了看林松年,替他理了理衣袍,“表哥你是長兄,二姑夫他又去得早,你上有高堂下有幼妹,況且又有誰能預料得到,我那好四姐跟好八妹竟將廉恥二字也顧不得了呢?”
林松年聽見玉妍這樣說,分明是個豁達大度的女子,他的心又如刀割一般痛起來,想起那此桂花社上,年僅十二歲的玉妍要在眾人面前巧笑顰兮地奉承大舅母,那個俊俏非常的女子,雖則面上是笑意盈盈的,可那笑容卻是半點兒也未達眼底,那雙亮晶晶的鳳眸當中藏著一個冷靜且有些嘲弄的玉妍。
他至今尚能感覺到當時他之於玉妍的那一份憐愛的心思,他想用自己替她擋了世人的刁難,他也想親自愛惜著這個看似天真爛漫,實則敏感剛強的表妹。思及此處,林松年伸手撫上玉妍的髮絲,“妍妹,你可知曉,打桂花社上見你曲意逢迎著舅母,我的心裡頭就有那麼一絲酸澀之感,我,我也不曉得這究竟是為的什麼,我,我……”“表
哥玉妍在這裡要拜謝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