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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起來。觀棋打了她手一下,“別胡說!姑娘最是個識大體的。姑娘的心,可比咱們的都加起來還大著不少呢!趕緊著睡覺去,明兒早點兒起,給姑娘做點兒可口的比什麼也強些。”
品書和侍畫終究不放心,“要不,我們也在這兒等著吧,萬一姑娘叫人,也不至於短了人手。”
“用不著這麼多人都幹杵著,你們二人先去歇著,明日裡姑娘要用你們,你們打起精神便是了。”聽琴到底持重些,她一開口,說出的話倒是也還能服眾些個,品書侍畫拉著哭哭啼啼的花籽兒回了下人房,“妹妹,咱們今夜就在這兒守著聽候姑娘差遣吧,我去那兩個小杌子。”聽琴說著話兒,舉步就要走。
“吱呀!”紫藤軒正房的門冷不丁地開了,“你們去歇著吧,今夜不用人伺候我。我沒事兒,就是困頓得緊,方才都有些朦朦朧朧睡著了。有什麼事兒呀,咱們明日再議吧。”玉妍站在正房門口,對著聽琴和觀棋和聲細語地言道。
“姑娘!”二人忙邁步跨過了門檻兒,“姑娘!老爺他。。。。。。”玉妍搖了搖頭,“我當真是困頓得緊了,萬事都等著明日再議吧,可好?”她略拔高了些音調兒,二婢瞧了姑娘一眼,在月色的掩映下,姑娘的面色蒼白如紙,連常日裡紅潤飽滿的雙唇如今都一點兒血色也無,那雙漂亮的鳳眸中閃著熠熠的光輝,哪裡有半分困頓的影子。
“姑娘!”觀棋還欲多說什麼,聽琴卻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姑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四姑娘她們今日使了這一番陰謀詭計,雖瞧著是一時佔了先兒,這日子卻長著呢,咱們慢慢與她們計較,姑娘可千千萬萬保重身子才是!”聽琴說罷了話,拉著觀棋鄭重地福了一禮,便告退出來。
待二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玉妍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淚水奪眶而出,她緊咬著唇,身子慢慢向下滑,緊倚著門框,嚶嚶地哭起來。
老爺,太太,玉茹,玉芬,二姑母,謙哥兒,表哥,寶蟬,這一個個人影兒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眼前閃過,尤以姑母的不甘和惋惜,表哥的心痛與關切此時如重錘一般一下一下敲擊著玉妍全身的每一根神經。
她清晰地感覺到心口處泛著一股子痠疼痠疼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活生生自她的心底裡頭被剝離了。她痛,痛得喘不過氣來,她想叫喊,卻不得不緊緊咬著唇舌,她想狂奔,卻連站立起來的氣力也沒有半分。她只能這樣癱軟在門口,任淚水就那樣滑落下來,不想擦拭,更不想控制。
“表哥!”玉妍喃喃地呼喚著,她抽了一口氣,雙手緊緊攥著門框,“表哥!”她無力地搖著頭,“對不起,對不起!”玉妍透過迷濛的淚眼,彷彿又瞧見了幾個月前他們二人站在那一樹繽紛的桃花下面,彼時,玉妍真是滿心裡都是歡喜的。那一份初戀的美好,即使兩個人不言不語僅是面對面地站著,看著,都讓人覺著陶醉。玉妍甚至還能聞得到那一日桃花的芬芳味道,還能回憶起當時表哥那雙眼中滿含著的全是寵溺和欣喜。
僅僅就差了這麼幾日,屈指可數的幾日,玉妍有些迷茫了,明明表哥已說好了,玉茹一上了花轎,就來跟爹爹提親的,這不是就要到了那時候兒了麼?玉茹安心出嫁該有多好?該有多好啊!玉妍又想起白日裡玉茹在芍藥齋狂笑著說出的那一番話。
玉妍咬緊了牙關,她眯起了眼睛,抬頭盯著那皎皎明月,“月神在上!信女周玉妍今日發誓,今日害我姻緣斷絕之人,我必是一個也不饒過的!信女從此再無周玉茹周玉芬這樣的姐妹,至於那貴人!月神明鑑,若此人就是那梁王爺,信女在此求月神讓那梁王爺永失所愛,窮其一生也得不到他真心喜愛之人!”
玉妍滿眼是淚,她咬牙切齒地發了誓,呆坐在了門框上約摸有一柱香的時辰,“呵呵呵,呵呵,周玉妍呀,周玉妍!”她雙目空洞,盯著一處地磚出了這半晌的神,突然自言自語還嬉笑出聲兒起來。躲在暗處的觀棋忙著就要出去,讓聽琴一把給拉住了,她衝著觀棋搖了搖頭。
“枉了你的聰敏呀!枉了你為人的機緣!”她自言自語道,“枉了他對你的一往情深,枉了你們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還是顧念著你自己呢,你還是自私自利!如若不然,哪個能就那麼輕易得逞了呢?還是怪你自己!你就是個自私自利背信棄義的小人!呵呵,喔,不對,你不是小人,你是女人,是個小女人!”玉妍自顧自說得高興,她呵呵呵呵地笑起來。用力一撐門檻兒,搖搖晃晃站起來,頹然地合上了門,哈哈哈笑著往寢閣中兀自走去。
聽琴觀棋都紅了眼眶,她們伸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