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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妍,葉太后惱她不知恩圖報,不懂得克己收斂。既然已嫁入了國公府中,做什麼要拿著個假的元帕矇混眾人呢?
其實,這個事兒,還真是玉妍疏忽了,她只曉得這元帕能證明自己已同褚三爺成就了夫妻之事,卻還是因為一直被困在深宅之中,那周大太太沈氏又是個萬事都不肯讓她知曉的,是以,玉妍可是不曉得有那等經驗豐富的老嬤嬤,只消一眼,瞧瞧這女子的眉間,便能斷定此女是否破瓜兒了。
好巧不巧了,惠妃袁氏的貼身嬤嬤正是這麼一位經驗豐富的嬤嬤,這事兒不知不覺間,竟像是長了翅膀兒一般,由柳芳殿就慢慢兒飛遍了整個兒的皇宮大內。聖上知道了,梁王爺也聽說了,皇后娘娘跟淑妃娘娘也有耳聞了。葉氏太后聽見小安子的回稟後氣得是砸壞了自己用了多年的夜光杯,又推倒了養了十年的白海棠。
母女倆的心結也就此結下了。雖然葉氏太后終究賜了一枚通關的令牌給乾女兒,卻也是在裡頭暗藏著玄機呢。用葉太后的話說,這孩子既然自以為自己聰明,就讓她慢慢兒地參悟那紫檀匣子的不傳之秘吧。若是有朝一日她當真拿著那令牌出了關,也算是她命裡的另一番緣分了。
“長公主她,在國公府上一切可安好?”葉氏太后呆坐了好一會兒,終於驚覺外頭還跪著個國公府的管家呢。雄伯一聽見這話,慌忙回稟道,“啟稟太后娘娘,長公主都安好。”
葉氏太后點了點頭。“那文氏竟是報了必死的決心麼?”雄伯一聽見文氏二字,就滿眼都是那蜿蜒了五六里地的豔麗紅妝。他顫聲兒回了聲是,嗓子眼兒裡竟像是哽了團棉花一般再也說不下去了。
“倒也是個膽大心細的女子。”葉氏太后慵懶地倚在了鑾駕的金色靠背上,“小安子,你去知會阮尚宮,就說su人沈氏新喪未久,哀家惦念著長公主的身子,又聽聞國公府上出了些事兒,讓她跟著這位管家一同回國公府中,去幫襯著照看長公主幾日。待哀家自敏陵回還了,再讓她回宮伺候吧。”
安公公躬身領命正要去前頭的車上尋阮尚宮,就聽見葉太后又在鑾駕中說了一句,“告訴阮尚宮,叫她帶話兒給你們長公主,她年紀輕,莫要意氣用事,宜戒驕戒躁,照顧公婆乃是她第一要務,凡事要謹遵公婆之命,切勿專斷,與人留情,與己方便。”
跪在一旁的雄伯聽見太后的這一番話,心裡頭哎呦了一聲兒。如今國公夫人病倒在床榻之上,內宅的事兒,除了這位從來都是“吃涼不管酸”的三奶奶………………當今的敬明柔長公主之外,還真是連個能出面兒說話的人兒都無有了。
大*奶那一房是庶出,自來就是個木頭人兒一般的。國公爺並幾位爺終究是男人。庶出的姑娘們都還年紀小呢。這如今三奶奶有了太后娘娘的這番金口玉言,怕是愈加要作壁上觀了呢。
同樣兒聽見這話的安公公心裡頭也哎呦了一聲兒,合著袁惠妃費盡了機關算計,到最後,人家母女還是母女,雖然不是親母女,可是事關皇家的臉面,到了真章兒上,太后娘娘的心還是偏向著長公主的。不但派了阮尚宮去給她助陣,還當著褚國公府管家的面兒頒下了口諭,這事兒呀,長公主願意插手,就管一管,若是不願意,照樣兒可以像從前那般過自己的小日子去,國公府中的人,一個兒都甭想借了長公主的威名,壓著強迫著人家文家那頭兒退親。
雄伯這裡是不甘不願地領著那位阮姓的尚宮往京裡頭返。葉氏太后在鑾駕之中想著方才這褚國公府管家回稟的那些話,不由得就是一陣一陣地發笑,自打認了玉妍當乾女兒,在她身上尋到了先敏霽太后的一絲兩絲的影子之後,這不是麼,又出來了一位,膽識倒是像極了先敏霽太后,就是不曉得人品如何,是否堪當褚候的良配。
葉氏太后就嘆了一口氣,當初為了自己的兩個皇兒,硬是陰差陽錯拆散了敏柔跟褚候這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璧人。急匆匆就將玉妍嫁給了兩不甘願的褚國公府的三小子。若是這位文氏姑娘當真性子與敏柔那孩子相仿,那這不但是一樁天定的好姻緣,日後敏柔那孩子在國公府中也算是有了個志同道合的人相互做個伴兒,或許天長日久了,敏柔的心思也就能收斂些個,那出關的令牌也就永無見天日的那一刻了。
葉氏太后的鑾駕咕嚕咕嚕往敏陵行去。國公府這裡到了申時初遠遠地就聽見有人策馬狂奔而來。守門人忙著列好了隊,國公爺到了府門前急匆匆跳下馬,將馬鞭子一把甩給了小廝,二話不說就疾步入了府。
“淑婉,淑婉……”國公爺的聲音中飽含著心痛跟焦灼。剛到國公夫人的寢院就見一窈窕女子素衣素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