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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軟骨一樣趴著門:“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他皺了皺眉頭,才說道:“可能太專注了。”
我走過去:“工作比我有吸引力?”
他笑,拉過我的手,讓我坐在他大腿上,說:“我只想早些處理完,剩下的時間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我說:“我們一會去看電影怎麼樣?”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一邊說道:“好。”
我拉開他的手:“然後去吃晚飯。”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都聽你的。”
我正色道:“那你就把手從我身上拿開。”
他看著我,很無辜地點點頭道:“有道理,但是你得問他,我不能左右他的思想。”
我氣急,叉著腰,義正言辭道:“你……”
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吻淹沒,他加深這個吻,一邊說道:“遇到你,我覺得怎麼退化到只有本能了呢。”藉口,這就是男人為自己找的藉口,我有些喜滋滋地想。
我們坐在電影院的後排,這部新版的《倩女幽魂》正上演著聶小倩和寧採臣相遇的那一段,寧採臣趴在聶小倩的身上,正在解開衣服要跳到水池裡,這個氣氛正好,我偷偷瞄向坐在身邊的何傾,他也正好看我,對,就是這個氣氛,我暗暗想著,該做些什麼呢。
他湊過來,在我耳邊悄悄說道:“這是一個美麗的怪獸和一個很蠢的男人的故事?”
我詫異地看著他:“……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他指著螢幕上:“你看,這個聶小倩都已經送上門來了,這個男人真傻。”
我呆呆看了他一眼,有些難受:“要是你,你會怎麼做?”
他一本正經道:“我有潔癖。”
我又氣又覺得好笑:“那一般的外國男人怎麼做?”
他說:“白送上門的,又不用負責任。”
我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卻沒用力,他掰過我的頭,吻下去,纏綿,深遠,還很甜蜜。
兜兜轉轉,其實我從未離開過原地,一直在等待他。
一轉身,我發現,原來他就在我身後,那樣看著我,沉靜安詳。
事實上,所有事物總會出乎人的意料,浮華落盡,塵埃總會落定。
有些事,塵埃落定的時候,讓人傷感。可憐的小孩終究是挨不到父親的關懷的,小鍶程躺在江謹瑞的懷裡就那樣睡著了,或許在另一個天堂裡,他再也不會經歷如此多的挫折了。
小鍶程走的那一天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五月,在去澳洲的飛機還沒起航的時候,小鍶程就睡過去了,這一覺很長,也很安詳,李子欣說:“這是程程最安穩的一個覺了,他活著的時候,總是受病痛折磨,現在再也不會受這種折磨了。”
聲音很平靜,沒有哭,似乎是早料到這個結局了,曾經鮮活的生命那樣在李子欣的日子裡活潑過,存在過,這一手,捉住的似乎只是泡沫,卻也令人深刻。
那天的葬禮很安詳,照片裡的小鍶程露出可愛的牙齒,這是四歲生日的那一天照的。
小鍶程的墓碑就在華山公墓裡,一片綠幽幽的草地,盛夏的時候會有各種無名的小花,李子欣的眼睛始終是腫的,似乎在人後哭過,淚水似乎已經乾枯了,江謹瑞和江化默默的為墓碑擦拭,江化終究是個老人,盼了一輩子的孫子還未躺進他的懷抱就失了溫度,他的手一直撫摸著刻上去的名字,好久才離開。
江謹瑞默默地站到了李子欣的旁邊,李子欣似乎再也支撐不住,江謹瑞扶住了李子欣的肩膀,李子欣需要一個肩膀,為她擋風遮雨。
何傾獻完花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節哀順變。”我想告訴何傾,我再也不想同江謹瑞和李子欣之間一樣了,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羅密歐與朱麗葉式的悲情心理,可是,我似乎再也經受不起了。
江謹瑞說,李子欣去了澳大利亞,那個到處都有袋鼠的國家,她在悉尼的鄉下會找一份工作,或許還會嫁給一個男人,一起度過下半生。江謹瑞變得成熟了,他的商業板塊漸漸擴大,他說,我花了半輩子深愛一個女人,並且被另一個女人深愛,可是,我終究不懂得愛,不如花心思放在工作事業上。
我和何傾同江謹瑞一直保持著聯絡,他常常在酒吧裡對我戲謔道:“要是沒有何傾,我們兩個會不會有結果。”
我笑道:“那還要排除李子欣。”
何傾總是打斷我們的話,摟過我:“江謹瑞,你有一點要明白,我和陸輕輕是命中註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