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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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椅,幾名魚婢守靈,進奉著檀香菸沫,不讓嫋嫋飛昇的湮沫中斷,阻了眾人對少主雲楨綿延的不捨和思念。
魚婢很容易對付,狻猊用了最輕微的言靈,使魚婢們陷入短暫昏睡,一個接一個,倒臥白蚌團花間。
雲楨以一座水晶棺裝著,安置祭堂中央,晶瑩剔透的棺木,得以清楚看見雲楨的遺容,他這半年裡,驚人的削瘦和憔悴,與延維當初見他時的模樣,大相徑庭。
“雲楨……死前瘦成皮包骨?”這也是狻猊第一次親眼看見雲楨的遺體。
“我看看他的死因。”延維雙掌併攏,虎口圈出一處圓缺,隔著水晶棺,仔細將雲楨自頭到腳掃視一遍。“沒有其他外傷……只有胸口,嘖,好慘,西海龍王替他擺了顆假心在腔內。”
“他死時,聽說一顆心幾乎碎爛。”
“我絕沒有用這麼殘忍的言靈殺人!”延維急忙澄清,口吻匆促慌亂:“我只拿言靈來破壞別人,偶爾教訓些想佔我便宜的壞蛋,不曾如此惡毒……”
狻猊輕怕她的後背,要她稍安勿躁。
“他的胸口,同樣沒有幸免,彷彿遭到外力擊打,連護休龍鱗都被打穿……”狻猊說出他所見的傷勢情況。
“會不會是他遭誰暗算,一掌打穿胸口,擊碎他的心?”她提出另種可能。
“不,不是一掌,沒有這麼幹淨利落,瞧他胸口的瘀傷情況,時深時淺、時輕時重,會造成這樣的傷勢,應是相當凌亂的攻擊。”
延維深思,腦袋歪傾,認真思付。
“有發現任何端倪?”他問。
“我在回想……我當時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麼話……”她沉吟半晌,能記得的,也僅存曾向西海龍王吐實的那些。
她確實嬌嬌笑諷,要雲楨死給她看,除此之外,她記不起是否說過任何關於死法的言靈。
若那句死給她看,會造成雲楨死樣悽慘,她的術力未免太過強大……
“有人來了!”狻猊聽見樓外動靜,數道跫音走近,不宜再待下,留越久,危險越大,這一回他不再事先詢問她,直接勾摟她的腰,迅速脫離西海城。
一眨眼,兩人已在城外。
“哪裡可以先安置你,讓你刷洗乾淨,順便泡泡藥浴,幫你排去滿身毒素?”狻猊步履輕快,仍在馳行。一踏出西海城,原先鑲在他臉上的虛笑,變得紮實,也更沉更濃烈。
只是多了一個她,嵌進懷裡,前來西海城時的焦躁不安,竟這麼不爭氣地……被安撫下來,讓他終於得以真正的舒心微笑。
只因為,她在他懷中……
“情侶退散樓。”她回道。
踏進樓裡非情侶,是當初為此處取名的宗旨。
今天是頭一次,她覺得樓名真是糟糕透頂,哪個腦殘的笨蛋所取?!
是她,腦殘的笨蛋就是她啦!
當他抱著她走進入口處的緣斷石門,門上大大的“緣”字,加上劈過中央的重重刀痕,簡直像是最陰霾的詛咒,一整個不美好!
再想到以前她是如何洋洋得意、眉飛色舞地向勾陳炫耀這道門,哇啦哇啦說著管它福緣良緣奇緣塵緣隨緣孽緣,過這個門,全部一刀兩斷——真是呸呸呸呸烏鴉嘴!
她不想讓他走上“虛情假意”、“漸行漸遠”和“獨來獨往”這幾處同樣名字很不祥的地方啦!
“用飛的過去,快、快一點,你走太慢了,你就“咻”一下,直接飛到最上頭,我我我……我全身都癢,毒疹弄得我好癢,我要趕快吃些解毒丸!”連如此蹩腳的藉口,她也能胡編出來。
那些地方,一個人走起來很爽快,可以滿腦子往死衚衕裡鑽,歌誦單身萬歲,唾棄全天下為愛痴狂的人最呆最蠢,一旦身旁添了個他,曾令她沾沾自喜的好景名稱,變得刺耳,變得難以啟齒,變得害怕那些激偏字眼會一一成真。
狻猊聽她如此嚷嚷,心中自然焦急,雖未表露於外,完全順從她指使的迅速行徑,仍是洩了底細。
“咻”的一下,兩人在樓子最頂間站定。
迎面而來,在海潮中浮浮沉沉的,是整間屋裡飄散的紙人。
恰巧有一張,只差幾寸便要貼上他的眼鼻,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楚看見紙人身上,寫著他的名字。
這一張,寫著狻猊,另一張,也是,而飄來的第三張,則是煙華。
狻猊。狻猊。狻猊。煙華。狻猊。狻猊……
很多,很多的紙人,飛快潦草,寫有他的名字。
他當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