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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咱們就吃這個,你們有口福了,我早上打的。”
“這麼大可夠吃了!往哪放?”月離道。
“放案上!”
兩人合力將三百多斤的野豬甩在案子上,發出啪的一聲,兩邊坐的人都不約而同地起來了,月朗的人見過這個,其他的人哪見過這個陣勢,都有點發愣。
好大的力氣啊!月離心想。
“你們坐!”烏大姐粗壯的胳膊從腰上抽出一把刀和一截圓管,咔咔咔,把刀子在圓管上蹭了幾下,就開始給野豬扒皮。
手腳麻利地先卸下豬頭,然後把四個蹄子上的皮挑開,刀子上下翻飛,遊刃有餘,不到一會,一張完整的野豬皮就剝下來,豁開肚皮,紅白相間,瘦多肥少。烏大姐嘴裡叼著刀背,找了一個大陶盆把腸肚倒進去,心肝肺和油則另外裝了一盆,然後就開始剔骨。兩扇排骨先卸下來,然後分出前槽後鞧,不到半個小時,骨頭是骨頭,肉是肉,分得清清楚楚。
看的兩邊的人目瞪口呆,刀法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那邊月朗叫人已經把鍋裡的水燒開,骨頭噼裡啪啦倒進去,又扔進去幾條腰排,紅彤彤的火舌舔著鍋底,一會就開了,撲鼻的香氣很快散到院子裡,惹得那些獵犬吸溜著鼻子,在門口蹲著看,卻訓練有素地一聲不吭,樓上兩隻山狸子仔喵喵叫著下來了。
烏大姐先是把狗們貓們打發好,然後飯菜端上來,一盤心肝、一盤白肉配蒜泥,一盆大骨頭,一大碗肉湯,湯上飄著翠綠的乾菜葉,一大盆瘦肉,一大鍋稀粥、還有月朗她們帶來的乾糧,燒酒也拿上來,倒了滿滿一大碗,碗沒那麼多,只能輪流喝。
月朗首先端起來喝了一口。
“好酒!”滿足地吃了一塊白肉,“好肉!”
月離知道,到了外面最好入鄉隨俗,也端過月朗喝過的酒碗大大喝了一口,“好辣!”酒很衝,夠勁,就是口感有點粗糙。
“哈哈!”烏大姐豪爽地大巴掌拍了拍月離的肩膀,對月朗道,“朗子,行,你這妹子中交!你們也喝!”
月離把酒給風旭,風旭也喝了一口,一個個傳下去,沒了就自己倒,多少隨便,大家看兩個主子都喝了,也象徵地喝了一口,可惜這樣的烈酒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享受的了得。
小丫雙手捧著尺八長的大腿骨,坐在月離和月朗中間笑逐顏開地啃著,小臉上蹭著一片片油珠。烏大姐坐在月朗身邊和月朗說著話。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這日子真不錯,月離感到身心得到了放鬆。
吃完肉喝了一碗小米粥,去去油膩,又泡了一大壺濃茶,用來消食。
月離見烏大姐把豬肚子鄭重其事地放起來,淡淡笑了,別看這個獵戶大大咧咧的,還挺懂的,野豬食性最雜,有時候難免吃到有毒的東西,不過從來不會中毒,原因就是因為有這個寶貝肚子,專能解毒,這個是良藥,月離配的一些解毒藥,幾乎都有這個。
晚上睡覺搭上地鋪,女的除了月離月朗都集中在了這裡。
傅蕭蕭他們上樓上,烏大姐把一個小間收拾出來,就是有點擠,傅蕭蕭他們也不挑了,這幾日心神疲憊倒下就著了。
另一間掛了一道簾子分開,裡面是給月離和風旭睡的,外面月朗和烏大姐、小丫睡。
“出門多遭罪,怎麼你妹子還帶著個侍郎呢,眼神還不好……”烏大姐埋怨著。
“因為眼神不好才帶在身邊的。”月朗解釋道。
“也是。”烏大姐男人死得早,帶著女兒在這狩獵為生,知道有個男人掛在身邊走到哪那就是家。
躺下說了會話就睡著了。
月離沒睡,這幾天在山裡一直沒什麼動靜,暗部的人動作不可能這 麼 快‘炫’‘書’‘網’,危險還沒解決。一夜集中精力警惕著,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小覺。
第二天月朗打算上山打點獵物給烏大姐留下,畢竟三百多斤的野豬人家娘倆能吃幾個月,現在叫他們一頓就吃沒了。
烏大姐實成,也沒反對,帶上小丫和月朗、月離,還有十幾個人進山。
小丫頭上戴著個狗皮帽子,脖子上扎著皮圍脖,厚厚的棉衣,穿得跟小熊似的坐在母親的肩上,烏大姐一件羊皮襖,頭上扣著狍子皮帽子,腳上一雙氈靴,三條狗拉著個木頭爬犁,在前面開路,爬犁上拉著夾子等應用之物。兩條狗在後面跟著,比起它們出苦大力的同伴來說,則比較清閒,身上一點負擔沒有,樂顛顛小跑著。
望著遠處的大山變成一片銀白,一直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