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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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對這位老者的面相暗暗吃驚的。
眼前這位老者生就一張方貽大臉,鬚髮皆白卻並不見許多皺紋,或許是經年練習內家拳法的緣故,整張臉孔一眼望去微籠在一團紫氣裡頭,尤其是兩端太陽穴,如皮球般微微鼓起,確是內功深厚屢試不爽的證據,整個人邁步前行,只覺骨骼清奇,音質清越,眼角入鬢,鼻高帶鉤,應是世外奇人,可是,鷹鼻動則食人,眉如帚者赴法場,此面相又實屬不吉,分明是自相矛盾的顯像。
我心中暗暗沉氣,此人絕非泛泛之輩,不可不小心得防才是。
只見那老者又走了幾步,在一丈開外的地方站定了下來,衝著左連城微微一拱手,乍一開口,聲音悶沉有力,直如洪鐘悶雷一般:“第三十八任刑堂長老莫奇,見過幫主。”
左連城頭也不回,一手依舊牢牢搭住我的手腕,低頭只顧診著脈象,彷彿心無旁羈一般。
那老者見此情形,生鐵一般的臉上卻不見絲毫著惱,反而手拈長鬚,自眼角微微滲出一點笑意。
打那位莫老者請安說話開始,我的心就一直蹦跳不停,直到此時瞧見他的笑容,越發感覺心底發沉,一口氣停滯胸口,激響起擂鼓般的心悸來。
眼前這個悶如雷鼓聲音,分明就是當日昏迷之中一直審問著我的那個聲音……
左連城或許是從脈象上察覺了我的緊張,抬頭瞧了我一眼,隨即輕輕放開了我的手腕,微轉身拿過筆墨刷刷點點,開出一帖藥方,朝那一旁侍立著的四袋少年吩咐道:“你去告訴他們一聲,今天就照這張方子抓藥,以藏紅花作藥引子,四碗水煎成一碗,煎好了速速送過來,去吧。”
說話間隨手一揮,薄薄的一張紙片如同一片鐵葉子鏢似的,卷著風聲直奔四袋少年的面門去,那少年剛想伸手去接,奈何功力過分懸殊,手還沒碰到紙箋,就已被勁風逼的不得不後退一步,眼看脊背就要撞上一隻花架了。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那位莫長老身形一動,陡然間地下便不見了行蹤,耳旁只聽“噗”的一聲,尋聲而去時這才瞧見,那位莫長老已經一手穩穩托住了花架,一手將刀鋒一般的紙箋極輕巧的一把夾住,身形快如閃電,此一番動作下來,竟是連鬚髮都不動分毫。
我看得心慌眼花,左連城卻正身端坐,面無表情的觀察著一切,見莫長老放好了花架,將紙箋重新交在四袋少年的手裡,二人剛要躬身告罪,冷不丁只聽他開口喝道:“好身手,莫長老不愧是幫中第一擒拿高手,這一手當年曾經制服過關中七龍的分筋錯骨功夫,怎麼如今居然連一個小小的病無常,也對付不了了嗎!”
一開始還語氣平和,說到後來語鋒陡然一轉,頓時變得銳利生冷起來,彷彿平地捲起一陣腥風,在場的人們無不能感覺出左連城的怒氣,竟是叫我不由自主為莫長老和四袋少年兩個擔憂起來。
果然見地下那少年垂著腦袋,將臉隱在暗處,不敢直面左連城,而莫長老則將一雙鐵汁子澆築般的大手袖了起來,躬身抱臂微微黔首不已,兩人都沒有立即答話,也都低垂著頭,不過我卻能感覺到那位莫長老那一雙藏在掃帚眉下的眼睛,分明是在盯視著我,目光犀利如狼,叫人不寒而慄,
過了一小會兒,屋子裡的空氣幾乎壓抑到了極點,左連城一張清俊的臉孔不怒自威,竟像是換了個人兒似的,先前的悲傷敏感早已蕩然無存,通身隱隱有一股戾氣流動,從側面瞧過去,整個人猙獰如同陸判閻羅,臉上陰雲堆壘,眼看就要暴怒出來了。
就在空氣凝固到杯水將破的關口上,只聽地下那個四袋少年悶哼一聲,冷不丁發出一聲輕笑,那位莫長老全身跟著一動,緊張聳立著的肩胛也隨即放鬆了下來,兩個人彼此瞧了一眼,又瞧了左連城一眼,竟是對那副閻王面孔視若無睹的,齊聲大笑出聲了,
一面笑,那位莫長老還一面衝著左連城拱手說道:“幫主英明,果然慧眼如炬,我說這個法子瞞不過去的,胡孫兒你小子就是會耍一點兒小聰明,想拿那病無常來試幫主對這位姑娘的心意,你瞧瞧,這不是幫主一戳就破了吧……”
我被他們笑得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左連城也是一愣,緊跟著勃然大怒,伸手在床頭的茶几上狠狠一拍,厲聲喝道:“你們捏造事實被我當面揭穿,不但不知悔改,居然還敢在大殿之內如此放肆,胡孫兒一向率性胡為我姑且不論,莫奇你身為刑堂長老居然如此不知自重,就休怪我要動幫規處置了!”
可憐那楠木小茶几經他一記大力劈擊,早已支離破碎,哪裡又經受得住第二下,眼看左連城暴怒之下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