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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法子,只能請明敏師太過來下了一味安神的藥方,撬開了牙關硬灌下去,又一連揉了好半天的胸口,這才終於安靜了下來,閉眼沉沉昏睡過去了。
我知道夫人她這是受了夢境和現實的雙重刺激,一時間難以面對才會暫時失了心智,拿俗稱來說就是“失心瘋”,這種病症雖說不乾性命,卻也很難斷根兒,不但要靠藥物治療,更是絕不可叫病人再受半點兒刺激了。
想到這裡,我也打定了主意,為了夫人的平安,也是時候該離開這裡了,於是一面將整樁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曹氏說了清楚,只單單隱去了我和皂衣人的真實身份,又請明敏師太為我配來些紫金活絡丹和白藥帶上,另從自己貼身的口袋中尋出一粒保命籽兒服下,勉強止住了血氣上湧,隨後找來一件小廝的棉衣換上,依舊扮個男孩兒的模樣,另包裹起一些乾糧銀兩,請人挑選了兩匹上好的快馬,餵飽草料配好鞍韉,臨行前,我湊在燈下匆匆寫好一封書信,向夫人說明我的歉意和去意,以及將不能留下來干擾夫人養病的理由一一說明了清楚之後,交在曹氏手上代為轉達。
待一切都忙定了,我最後來在炕邊,向夫人跪地叩了三記響頭,心中默默說道,若有朝一日還能相見,只怕早已物是人非,不是夫人家破人亡,就是芳兒成階下之囚,恐怕是再無緣共敘天倫了,但只要芳兒一息尚存,今生定要報答夫人的大恩大德!
說完這話起身擦乾淚水,強忍著傷感邁步走出小院,曹氏一路跟隨著送我出來,待來在庵門口,迎著一輪似血夕陽,在滿天慘霞剩照中我轉身站定步子,向她深深福下一福,開口說道:“芳兒年幼,有諸多無禮之處還請曹家娘子莫要見怪,他日若能再相見,再來報答娘子看護之恩……”曹氏也躬身還了一禮,低頭悄聲說道:“姑娘有傷此行前途艱險,還望姑娘請多加保重才是……”一轉眼只見皂衣人已騎著馬候在了庵前長階之下,曹氏略一猶豫,趁人不備悄悄將一個小紙包塞進了我手心裡,用眼神示意我道,以備不時之需。
我什麼也不能說,只能緊緊握了下曹氏的手,翻身躍上馬背,瞧一眼皂衣人,隨即一抖韁繩,策馬一路賓士而去了……
騎了很久以後,皂衣人突然開口問我,為什麼剛才不趁亂逃走,反而還要帶傷同他繼續上路呢,我苦笑了笑,朗聲對他說道,你難道忘了嗎,咱們之間,可是還有一筆恩怨沒有了結呢……
皂衣人聽了一愣,隨即恢復了他慣用的那種冷冷的嘲笑:“事到如今,你這丫頭難道還猜不出當日施害之人是誰嗎?”
我扯著轡頭,頭也不轉的只顧策馬前進,口中朗聲回答他道:“我知道你指的是誰,可是到現在為止,我都是在聽你說,並沒有親自求證過,所以在我沒有親身查證之前,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你若是想讓我心服口服,就請印證給我看吧!”
皂衣人聽完冷麵一硬,張口想說什麼,可等了半響兒之後卻始終默默無語,待我再看過去時,見他已歸位回一貫的那副面無表情,只是抬手揚鞭催馬,帶著我一路往京郊的方向賓士而去了……
既然碧桃房裡那隻沾染天花痘兒毒的兔兒爺,是我府中的某人從京郊一戶張姓人家那裡買來的,那麼線索的查證,就必須從那裡開始……
等馬兒終於累得再也跑不動了的時候,天邊已見放亮,經過一整夜的長途跋涉,我已經能看見通縣最出名的“大酒缸”門前橫插著的,那用來做幌子的笤帚把子了。
嬤嬤一直叫我隨身收著的保命籽兒果然有奇效,我後背被皂衣人誤傷到臟器的傷勢,才服下一顆保命籽兒,又連夜策馬奔波了那麼久,此時竟然並不感覺有多疼痛,反而整個人逐漸輕鬆了起來,也不知是怎麼的了,越往前走,越發不覺得累,待終於來到大酒缸的門前認鐙下馬,腳一沾地,發覺自己的精神頭兒,竟然越發亢奮起來了。
皂衣人8
眼前就是“大酒缸”,也就是民間常見的一種村野酒館,一般不隔雅間,就是一大間沒刷沒整的土坯房,隨意安置下幾張桌椅板凳就算齊活兒了,酒水主要賣的一味叫“燒刀子”村釀老白乾兒,酒食花樣兒可是不少,什麼小螃蟹豬頭肉五香乾茶葉蛋一應俱全,關鍵是講究一個實惠,花不了七八個大子兒就能醉醺醺的逍遙一整天,最受南來北往的販夫走卒、村老,以及破落旗人的歡迎。
以前阿瑪常愛帶著我京郊策馬,玩得餓了就隨便尋一家這樣的山沽小店坐下,阿瑪好飲烈酒,我愛吃零嘴兒,平日在家不敢放肆,反而是這樣人流混雜的小店正好供我父女兒人偷得半日閒,可以肆意享受一下尋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