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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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連半個人影也尋不著,姑娘您想,人家這是成心要躲,哪裡又能給他找得到,可憐巴祖爾泰這麼一番折騰下來,整個人如同被抽了魂兒似的,終日要麼是睡,要麼是醉,三個月下來竟沒有一天清醒的時候,就在眾人都當他廢人一樣的時候,突然在一天晚上,鰲公爺派了幾個親信人進來,二話不說,當場將巴祖爾泰五花大綁,押往後堂去了……”
說到這裡,病無常的語氣也微微起了些哀傷:“小人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從那幾個來人殺氣騰騰的樣子裡卻多少也能猜出,巴祖爾泰必是犯了極大的錯處,一條小命轉眼保不住了,果不其然,當夜才剛過了子時,管事兒的便打發小的去領來一葦草蓆,夥同其他幾人,去後堂將巴祖爾泰的屍首包裹了出來,可憐他一條硬漢,竟被血淋淋剁去了四肢,割去了鼻子耳朵,活活眼看著淌幹了血死了,身後只還剩下一個血肉模糊的□子,被草蓆胡亂捲了卷,送在城西化人場的火爐子裡燒成了灰……”
心口漸漸覺出劇痛,卻提不起絲毫氣力去撫平,只能聽著病無常的聲音有如暗夜輓歌,憤懣中夾著一絲刮骨的淒厲:“這事兒過了以後一個多月,有一次喝酒,一個小管事兒的喝高了,無意之中竟把這場官司的實情說了出來,原來與那巴祖爾泰通姦的小婦人不是尋常女子,竟是鰲公爺朝中一個死對頭家的貴婦人,巴祖爾泰身為公爺府的護院,暗中與敵方家眷私通款曲,實屬叛主謀逆之舉!只不過本來是極隱秘的一件事兒,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偏偏不知是何人暗中匿名,將此觸犯家規的醜事,有鼻子有眼兒的全寫在信裡送進公爺府,這叫公爺知道之後,還能不當場動刑處置了巴祖爾泰?可憐他出生顯赫一世性情,到頭來竟是連個全屍,也不曾留下……”
“那麼!你是怎麼知道那個通姦的婦人,便是,便是我府上的二少奶奶的!”我聽著自己的聲音在空中錚錚作響,彷彿是斷了弦的琵琶,聲如裂帛般沙啞難聽。
病無常的頭碰在地下蹦蹦生響,震的磚石地面也微微發顫:“姑娘明鑑,本來這件事如同黃沙飛塵,不過隨風吹散去了而已,沒有人再會追究,可偏偏上天捉弄,叫小人無意之中撞見了真相,此中不堪,便是連小人這般不忠不孝之徒,也覺著齷齪可恥的……”
“事情就發生在半年前的中秋夜,小人奉命獨自看守鰲公爺書房,看著眾人盡都去宴樂尋歡,小人窮極無聊,便大膽走進了書房,隨處搜搜檢檢,想著能有什麼意外之獲……”
“書房當時一團漆黑,小人也不敢點燈,只能一通亂摸亂撞,就在小人一無所獲的時候,也不知怎麼的,竟一個失足,一頭撞上了西窗邊的一隻櫃子,撞得幾本書也落了下來,小人唬的什麼似的,趕忙俯身去拾,沒想到竟在一旁的牆角縫兒裡,猛地發現了一團揉皺了的紙團……”
“小人見了紙團,以為尋見了什麼寶貝,趕忙小心揣在懷裡,好容易等到換班之後,一個人偷偷躲回房中,湊著燈火,仔細檢視了起來,這一看不要緊,這才知道原來這紙團就是那封至巴祖爾泰於死地的密信!字裡行間,竟是將巴祖爾泰如何與那小婦人相識,幾月幾日與之相會在何地,穿的什麼衣裳說的什麼話,全部一一詳細羅列,尤如親眼目睹一般!尤其在信的最後,更是白紙黑字,明白註明了那小婦人的身份,就是姑娘府中的二少奶奶,閨名碧桃的是也!”
我只覺滿心是火,心口彷彿有千萬把尖刀在刮,片片碎剮下盡是鮮紅血肉,碧桃!怎麼竟會是你!碧桃!
病無常的神情此時也黯淡了下去,眼中隱隱有驚恐之色:“不知為何,小人瞧著那字跡,看著看著,竟覺著有幾分眼熟起來,可想了很久都想不起來,只能揣著一份糊塗心思倒頭睡過去了,沒想到睡到三更天上居然做起了噩夢,夢見巴祖爾泰他一身是血的站在小人的炕頭旁邊,兩眼直勾勾望著小人,一雙斷手空伸向前,指著他當日睡過的炕鋪,默默不言不語,只是哀聲嘆息……”
“姑娘明鑑,原來冤死鬼當真會來託夢告冤的!小的被這麼一嚇,猛然間便驚醒了過來,一個骨碌起身直奔那鬼魂夢中指向的炕鋪,七翻八翻,果然在炕蓆底下找到了一封信箋,正是當日那小婦人留下的那封絕情信,鬼使神差的,小人乍著膽子拿來與告密信上的字跡兩下一比,您猜怎麼著,竟然是一模一樣的!原來那小婦人即是通姦之人,又是告密之人,她不惜自揭醜事,更不惜將自家身份挑明,目的就是借刀殺人,借鰲公爺的手,替自己除去巴祖爾泰這個當事之人……”
“胡說!單憑你一面之辭,憑什麼要我相信你這番瘋話!”我再也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