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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箋的立妃儀式,另幾位側妃也都盛裝觀禮,並在隔日親自送了重禮過來祝賀,只是雲箋瞧她們神色間已少了以前共同對抗湘流時的那種坦蕩,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所謂高處不勝寒,就是這個道理,畢竟是和昔日的姐妹們生份起來。
唯一沒有改變的人是剪秋,她來的時候穿著一色素服,容顏淡淡,只是一直以來的平靜無波換成了滿身的憂愁,身旁的人都以為這是因為南風葵對雲箋的獨寵,只有雲箋知道不是。
蒙子歸入獄後,這還是雲箋第一次見到剪秋。為了這個立妃典禮,雲箋每天都有很多規矩要學,剩餘的時間便都和南風葵在一起,另外雲箋的身體已越來越沉重,人也懶於走動。
只是這一些都是雲箋對自己可以交代的理由,還有一些是她一想起便覺得煩躁的,便一股腦兒地摞下,不做多想,但潛意識裡卻不願踏進西苑去。
剪秋卻好像是特意來見她的,旁人都走後,剪秋獨自留了下來。雲箋強撐起一個笑容道:“姐姐我們也好久沒見了,太后正好賞了白玉桂花糕,不如多坐一會,一起嚐個鮮吧。”
剪秋說了聲“好”,雲箋便命菊白從小廚房了取了糕點過來。
剪秋拿起一塊,吃了兩口,忽然摞下,淚水無聲地滴落在手上兀自捏緊的白玉桂花糕上,那糕餅變的水潤潤的,很是可口的樣子。
雲箋嘆息一聲,道:“你這是何苦,宮闈爭鬥豈是我們能管的,如今是王爺贏了,若不是,只怕我們現在還不知如何下場。你就忘了那個人,好好地守著這個身份過下去吧。”
“他若是死了,我活著便是一種凌遲的苦,可是我若跟他一起死,又沒有名份,有違天意,怕下一世會入畜生道。”
問世界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雲箋聽她說的悲苦,也有些傷感起來,想著剛來王府的時候,和剪秋相依為命,後來為了蒙子歸曾有過嫌隙,但也因為蒙子歸,她們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密起來,她和剪秋怎麼說都有著比常人更深的緣份,於是也陪著她落下不少淚來。
兩人對著哭了一會,還是剪秋先緩了過來,她擦了把眼淚說:“看我一來就讓你陪著抹眼淚,王爺知道還不定怎麼罵我呢。”
雲箋也順著她笑了笑說:“看你難過,我怎會好受,這是人之常情,他怎能罵你,要罵就罵我好了。”
“看你有恃無恐的樣子,如今全天下誰不知道六王爺有塊心頭肉啊,你正受著盛寵呢,他怎捨得罵你,就怕不知道怎麼疼的好。”
“姐姐,看你說的。”雲箋總算露出了笑容。
剪秋看著她,忽然正色道:“雲箋,我想求你件事。”
“姐姐說什麼求字啊,你的事,雲箋自當盡力就是。”雲箋真心地拉著她的手。
剪秋垂下眼簾,目光盯著地上某個位置看了一會,然後突然抬起眼睛來。
“讓我見他一面。”
雲箋一凜,她自然知道剪秋嘴裡的“他”指的是誰。
“你瘋了,他是謀反的死囚,你怎麼能見的著?”
“正因為我沒辦法見著,所以才求你幫忙,我看見你有王爺的腰牌。”
雲箋想起來那還是在中州軍營的時候,南風葵為了她的安全,特地送予她的,自己都忘了,沒想到剪秋生了這個心眼。
“王爺雖然已經不是攝政王,但是皇上許了王爺所有攝政王的特權,有這個腰牌就能讓我進到吏部天牢。雲箋,我求求你,他快死了,你就讓我見他這最後一面吧,我只想再看他一眼,就當是讓我存個念想吧,否則還有那麼長的日子要過,我真活不下去了。”剪秋砰地一聲跪倒在她面前,深深磕下頭去,那地上便又多了一道水跡。
雲箋猶豫了很久,終於伸手將剪秋扶了起來。
“雲箋,你答應了?”剪秋期盼地望著她,雲箋沒有回答,轉身從抽屜裡取出了南風葵的金色腰牌,交到了剪秋的手裡。
“謝謝你,我見過了他,就立刻還你。”
“天牢那種地方亂的很,你要小心行事。”
“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兩人又說了會話,見天色已暗,剪秋便要告辭,雲箋想留她晚膳,剪秋說:“王爺也快從靖王那裡回來了,他回來後不是來這裡,便是把你接去錦和殿,我還不是吃不了這頓飯。”雲箋見她說的沒錯,便笑著將她送了出去。
送了剪秋回房後,雲箋覺得肚子倒有些餓了,只是怕南風葵會趕回府來和她一起吃晚飯,便只吃了點糕餅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