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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但是我不想回去。”
“哦,我還以為你家出什麼大事了呢!害我白擔心一場!”我憤憤地說。
他憂傷地笑了:“如痴方丈是我多年的朋友,本來想寒山寺景色甚美,想帶你去看看,順便請如痴為你指點一二,誰知道他竟見面就要度你出家!”
“或許也是因為你的回答,他才有此念頭,畢竟我說過很多次,他都不肯收我。”
“你要出家——因為蟬兒?”
“不完全是,”蘭蘭搖搖頭,“佛門清淨,入了山門,就能了卻紅塵中所有煩惱,唸經誦佛虔誠度日,如閒雲野鶴一般,多逍遙!”
“你這是逃避!”
“你還記得如痴問你的問題嗎?”
“記不清了,他好像說‘世人若欺負我、罵我、騙我……’”
“世間有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騙我,我如何處治乎?”
“對,是這樣的。”
“我求他收下我的時候,他也曾問過我這個問題。”
“你怎麼回答的?”
“正確的回答應該是:只要忍他、讓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
他。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沒有回答,他問的問題正是我煩惱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管他做到做不到,你先讓他收了你再說啊,這個禪機,可以慢慢悟的嘛!”
“佛門不打誑語!何況他是得道高僧,你有沒有參悟他是能覺察出來的。”
“那他怎麼要收我呢?我說什麼了嗎?”
“或許,這就是慧根,就是緣分。”
“我才不要有緣!”我搖著頭站起來,“雖然我現在沒人疼沒人愛的,但我還想到處走走,去看
看我國壯麗的山河,策馬嘯西風,並肩看彩霞,舉杯邀明月,狂歌五柳前!”
“好!好個‘策馬嘯西風狂歌五柳前’!你若是個男人,我一定和你義結金蘭!”
“義結金蘭?女人也可以啊!”我想起了哥哥陳永華。“蒼天為鑑,明月……沒有明月,那就星星為證,我們撮土為香,就在這兒,‘梧桐結義’,怎麼樣?”
“你投胎的時候,鬼差一定是翫忽職守了,不然你絕不可能是個女人!”
“切,女人怎麼了?你這個大男人還不如我這個女人呢!”
“是是是,我怎麼能比得上你,你可是我們的沈大小姐啊!”
“哼,知道就好。”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下午才醒,好像他的哪個朋友來過,因為花園的亭子裡還擺著酒菜。蘭蘭獨自一人坐在桌旁,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握著一塊蘭花手帕。
“哇,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我本來想很瀟灑地一飲而盡,結果酒太辣,嗆到了。
“幹嘛只看著手帕不說話?哦,說,是哪個小美人給的?”
他轉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字斟句酌地說:“剛才,姜宸英來過。”
“哦。”
他不經意抖了下手帕,把杯裡的酒喝光。
“哼,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他說。
“正解!滿上!”
一看他就知道是個常應酬的人,喝酒的姿勢那麼帥,只是臉色越來越白,而我就像進了桑拿房一樣,不停地出汗,熱死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說完砰地一聲放下杯子。
“切,”我哼了一聲,“多大個小屁孩也敢這麼感慨?”
“我活到現在不過短短三十年,經歷了多少悲歡離合?哈,是不對,應該說是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你那算什麼!我不過十七歲,卻參加了三次葬禮,爺爺、奶奶、外公,是他們把我拉扯大,可還沒等我好好孝敬他們……你這個算什麼?”
都說酒後容易動真情,親人的臉此刻分外清晰,他們對我的好,就像是刻在我心上的傷,一下下疼得厲害。
“宛兒!”蘭蘭傻乎乎地看著我叫道。
“我認識你,你是沈宛!”他大概喝醉了,拍著手大笑道。
“宛兒……”他好像才發現我坐在他旁邊哭似的柔聲說,慢慢將我摟進懷裡。
“你不是還有我麼?”
“你?”
“只要你不離開,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真的嗎?”
他笑了,我從未見過那麼迷人的笑